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钱、钱、钱，命相连。这句四中国谚语自孩提时代便被耳提面命，铭刻于心。
只是，肆无忌惮地讨论金钱之本色还是拜华尔街熏染有功。似乎，青天白日下瞪睽
别人家财富，尤为美国人一乐此不疲的绝大爱好，还理直气壮，咄咄逼人。一年一
度，又到了最为人们左猜右思，窃窃私语的这几日。在私下嘀咕年终奖金之余，华
尔街人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便是新鲜出炉的各大公司CEO 们2001年财政年度之袋
袋平安。
每年，华尔街各大银行例牌前往几所著名商学院招募新血。那些Wharton 的，
Kellogg 的，HBS 的MBA 们个个气血方刚，摩拳擦掌，一副我是人才我怕谁的跃跃
欲试。被各类商业案例培训得精明万分的梓梓学子往往最热衷挑肥拣瘦的不是各公
司的待遇（Package ）中工资（Salary）一栏，却乃年终奖金（Bonus ）和公司期
权（Option）能到手几多。华尔街人心知肚明，所有人等的工资均按各自学历、级
别而来，铁板钉钉，无缝可钻。按例，一个常春藤名校毕业本科生初投华尔街做个
年薪五、六万美元的Analyst ，跑前跑后混得三、五年工作经历再奋发至一流商学
院深造，MBA 到手后成为十万起薪的Associate 就不错；没日没夜熬那三、五、七
年，走运升成V.P ，工资也不过十三、四万一年，人却已是坐三望四的中青一代，
不免华发早白，蹉跎不已。如何在青春耗尽，尘霜满面之际亦能获相应回报，不负
寒窗苦读，怡享天年，便得依靠奖金的厚爱。华尔街的奖金一向以其巨额悬天令人
目眩神迷。每逢各公司颁布年终奖金之时，便是吾等达夜狂欢之际。年景好时，屡
屡听闻身边诸友喜滋滋将半百万、一百万、甚至数百万美金，轻轻松松收入囊中的
好消息，络绎不绝。只是9.11之后，" 活着且有工作" 似已成大伙儿的基本愿望，
自不再奢求如昔。
年终奖金虽是马克马克的现金，但比它更有诱惑的则是各公司分发员工的期权。
那薄薄一纸文书，虽非流通货币，却代表着或许价值连城的万贯身家，或许一钱不
值的破纸一份，其翻云覆雨之戏剧性，着实无与伦比。思科（Cisco ）的John T.
Chambers宣布2001年只领取一美元为工资，以示其与企业共渡难关之心。人们对此
颇不以为然，认为实乃多此一举，未免过于惺惺作态，业界无人不知思科的Option
造就了多少百万富翁。果不其然，双眼如炬的Chambers以一美元年薪换得六百万股
新期权（New Options ），在思科损失高达10亿美金的2001年，作为CEO 的他却赚
得一亿五千四百万美元，富得流油，比他本人2000年的总收入还增长32% ，一跃成
为全美众家CEO 年薪冠军，真真名利双收。只可怜了思科的股东们，同2000年的收
成相比，他们的回报率（Total Return）足足下降了72% 之多，与他们所依赖的管
理者收入之距恰似天上人间。
当然，Chambers对股东们的打击还不算最大，2001年的最大赢家则非Oracle的
Lawrence Ellison当仁不让。被昵称为Larry 的这位高科技业传奇人物出名的傲慢
无礼。任职一家著名Rating Agency 的Sammo 是意大利后裔，俊朗聪明，每每讲起
家乡的Grappa酒来便眉飞色舞。他素来被各大公司视若上宾，侍奉恭敬，只怕他金
口一张，大笔一挥，公司的评级便判若云泥。趾高气扬的他唯独与Larry 开会时颤
颤兢兢，如履薄冰，不仅五分钟便须休会，还得忍受对方的冷嘲热讽。他恨恨对我
言，厌烦透顶那扬言能让地球倒转的狂人。但毋庸置疑的是Larry 之天才与敏锐。
1999年6 月，他分文不取四年CEO 职位上的全部工资和奖金，将其换来一千万股Option.
其时每股只值6 块美金，在16个月后疯涨至每股46元。去年一月，高科技股全面决
堤，溃不成军，Larry 居然能先知先觉地在一个星期内抛出自己2 千3 百万股Options，
面不改色地赚取7 亿零6 百万的巨额利润，当之无愧被选为全球首席抢钱CEO.Larry
的小眼睛乐得成了一条缝，只是他的股东们面对57% 的回报负数是否能巧笑倩兮？
期权历来是诸位CEO 们白手起家，胼手胝足，成为打工皇帝，亿万富翁的不二
法宝。花旗集团（Citigroup ）的Stanford I. Weill 名震华尔街，无人不识，但
更令人咂舌称羡的是他拥有价值近12亿美元的Options ；刚刚荣成身退，著书立传
的杰克。伟尔奇（Jack Welch），因其赫赫功勋被GE授予大量公司期权以表谢意，
这一下着实可以欢天喜地，颐养天年。人们一直对自九十年代以来突飞猛涨的CEO
们之身家大发厥词，尤以近一、二年中，美国经济如此疲软，各大公司如此不振，
失业率如此飙升，而CEO 们的收入依旧雷打不动，如脱缰野马般无法控制，年年划
去公司利润中的大块奶酪。思科的一块钱年薪之计算不得新意，早在1998和1999两
年间就因被苹果电脑（Apple ）的Steve Jobs运用此招换得2 千万股Apple 股票名
噪一时，Steve Jobs也就此成为2000年全美CEO 的收入之最。在以金钱论成败的华
尔街，赚多赚寡已结结实实成为左右人们身份地位的至理名论。还在做学生时便听
同窗描述过AIG 的创始人之一——谢氏家族位于新泽西（New Jersey）某区的豪宅
如何如何的金碧辉煌，金马桶之类令得少见多怪的我对于定居美国的华人之豪富状
况吃惊不已，感慨不已。想那谢氏之发家传奇距今已快整个世纪，百年沧桑，不能
再充数为今日英雄。看遍美国大权在握，身家丰厚的CEO 们，就不能不提提如今官
司缠身的华人CEO —— CA 的王嘉廉（Charles Wang）。
Charles Wang一手创办的CA（Computer Associate）最近似乎流年不利。2002
年2 月因其会计账目问题遭致联邦刑事调查。说来还是拜安龙（Enron ）后遗症所
赐，自安龙出事，投资人吃一堑长一智，开始密密关注各大企业的会计账目是否属
实，稍有风吹草动，便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这一飞来横祸不仅使得CA被迫取消
其10亿美元的公司债券发行，还要面临穆迪（Moody's ）的降级风波。同时，在与
王嘉廉争权夺势纠纷中，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德克萨斯牛仔Sam Wyly乘机卷土重
来，旧事重提，誓要将王氏这眼中钉肉中刺连根拔起。一时间，本就混乱不堪的CA
管理层愈发倍觉头痛，只见山雨欲来风满楼也。
出生于上海的王嘉廉举家赴美时仅仅6 岁。彼时正值50年代，伴随美国经济的
成长，小小Charles 在纽约皇后区开始了他的新移民生涯。初抵贵境的生活艰辛，
永难遗忘，造成他即便贵为1999年创造美国历史上收入最高的CEO 时也不忘勤俭美
德。他长岛的邻居Henry 眉飞色舞地冲我描绘：王氏前往长岛Mall中购物，见一上
衣蛮合心水，翻翻价签，竟为那区区三位数的标价吓出一身冷汗，顿时弃衣而去，
实认不值。这事令我倍觉汗颜，尤其面对衣橱中满坑满谷，却只因一时之好便不惜
一掷千金的身外之物，的的确确，富人与穷人对待金钱的高低区别便有例为证啰。
王氏的学历止于普普通通的公立学校Queens College，但其凌云壮志却与从哈
佛退学的比尔。盖茨不遑多让。他的大业是从一名电脑销售员开始，四处伺机，终
觅得瑞士的Computer Associate加盟合作，拓展美国市场。还在蛋壳里的雏形CA开
业时只得四名员工，但其代理的IBM 产品给他们带来了无比成功。1980年王氏买回
公司所有股权，把原瑞士合伙人踢将出局，并于第二年在美国上市。其后二十年间，
CA这只大鳄先后吞并SuperCalc ， Platinum Technology， Sterling Software等
大小鱼虾，其势之壮，仅次于Microsoft 和Oracle，成为第三大软件供应商。王氏
最英明之抉择便是拉来瑞士亿万富翁Walter Haefner，并使其以拥有21% 的股份成
为CA最大的独立股东，也成为CA董事局中拥王派的强力后盾。正是由于他的坚定支
持，Sam Wyly筹划经年，李代桃僵之计处处碰壁，无法得手，只气得暴跳如雷，狠
话撂尽，终也改变不了拥王派占多数股份的决定权。其实，2000年才由Sterling Software
加入CA家族的Wyly，又怎能动摇Haefner 和王氏自1987年便建立起的革命友谊呢？
不过也难怪Wyly怒气冲天。1999年，王氏以5 亿零7 百万美元年收入荣登全美CEO
榜首，缔造前所未有的历史，轰动一时，身为华人均与有荣焉。我有一位连中国话
都讲不利落的ABC 朋友Francis ，开着一间证券行，因其背景与王氏相熟，对其崇
拜得五体投地，自家从九十年代初起便死磕CA股票，倒也赚得钵满盆满，做梦都会
笑醒。Sam Wyly初始以40亿美金的交易喜笑颜开地把自己创办的公司放心交到王氏
手中，只是笑容未消，便发现当初CA信誓旦旦保全的业务遭遇一一修理，而王氏却
在2000年8 月请辞CEO 一职，只当董事长，把原来之所担责任一股脑传给其精心栽
培多年的Sanjay Kumar. 一连串动作搞得自以为交上大运，还未偷着乐几天的Wyly
顿时愁眉不展，气急败坏的他左右游说，不惜代价，妄图重新选举，把王氏踢出董
事局。可惜，思想单纯的德州牛仔怎敌得过纽约长大的上海佬，连连吃瘪，黔驴技
穷也只如蚍蜉撼树，妄落个笑柄。不过，牛仔也有蛮牛般犟脾气，从此与CA王嘉廉
便卯上劲，穷尽心血，倾家荡产也要把王氏赶出CA. 拥有一万八千员工的CA，在二
十多年间登陆四十五个国家。五十六岁的王氏虽已不再担任公司CEO ，但因其乃CA
之灵魂人物，仍以1 亿1 百90万的年收入被选进2001年的十大Top-Paid Chief Executives，
位列第六，夹在清一色的高鼻蓝睛中，王氏那精光流溢的中式丹凤眼不禁隐隐透出
一丝笑傲江湖的意味。
满街满巷议论纷纷CEO 们的天文收入与公司的天文损失，股东们更是群情激昂。
当失去工作和退休金的安龙前雇员们登上《Playboy 》和《Playgirl》拍照作秀，
寻找活路时，他们原来的大小头目们则在琢磨今年搬至佛州哪间Summer House消夏。
真真乃几家欢乐几家愁，只是，不知谁会笑到最后呢？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只是，肆无忌惮地讨论金钱之本色还是拜华尔街熏染有功。似乎，青天白日下瞪睽
别人家财富，尤为美国人一乐此不疲的绝大爱好，还理直气壮，咄咄逼人。一年一
度，又到了最为人们左猜右思，窃窃私语的这几日。在私下嘀咕年终奖金之余，华
尔街人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便是新鲜出炉的各大公司CEO 们2001年财政年度之袋
袋平安。
每年，华尔街各大银行例牌前往几所著名商学院招募新血。那些Wharton 的，
Kellogg 的，HBS 的MBA 们个个气血方刚，摩拳擦掌，一副我是人才我怕谁的跃跃
欲试。被各类商业案例培训得精明万分的梓梓学子往往最热衷挑肥拣瘦的不是各公
司的待遇（Package ）中工资（Salary）一栏，却乃年终奖金（Bonus ）和公司期
权（Option）能到手几多。华尔街人心知肚明，所有人等的工资均按各自学历、级
别而来，铁板钉钉，无缝可钻。按例，一个常春藤名校毕业本科生初投华尔街做个
年薪五、六万美元的Analyst ，跑前跑后混得三、五年工作经历再奋发至一流商学
院深造，MBA 到手后成为十万起薪的Associate 就不错；没日没夜熬那三、五、七
年，走运升成V.P ，工资也不过十三、四万一年，人却已是坐三望四的中青一代，
不免华发早白，蹉跎不已。如何在青春耗尽，尘霜满面之际亦能获相应回报，不负
寒窗苦读，怡享天年，便得依靠奖金的厚爱。华尔街的奖金一向以其巨额悬天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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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络绎不绝。只是9.11之后，" 活着且有工作" 似已成大伙儿的基本愿望，
自不再奢求如昔。
年终奖金虽是马克马克的现金，但比它更有诱惑的则是各公司分发员工的期权。
那薄薄一纸文书，虽非流通货币，却代表着或许价值连城的万贯身家，或许一钱不
值的破纸一份，其翻云覆雨之戏剧性，着实无与伦比。思科（Cisco ）的Joh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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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不以为然，认为实乃多此一举，未免过于惺惺作态，业界无人不知思科的Option
造就了多少百万富翁。果不其然，双眼如炬的Chambers以一美元年薪换得六百万股
新期权（New Options ），在思科损失高达10亿美金的2001年，作为CEO 的他却赚
得一亿五千四百万美元，富得流油，比他本人2000年的总收入还增长32% ，一跃成
为全美众家CEO 年薪冠军，真真名利双收。只可怜了思科的股东们，同2000年的收
成相比，他们的回报率（Total Return）足足下降了72% 之多，与他们所依赖的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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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Chambers对股东们的打击还不算最大，2001年的最大赢家则非Oracle的
Lawrence Ellison当仁不让。被昵称为Larry 的这位高科技业传奇人物出名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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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兢兢，如履薄冰，不仅五分钟便须休会，还得忍受对方的冷嘲热讽。他恨恨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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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6 月，他分文不取四年CEO 职位上的全部工资和奖金，将其换来一千万股Option.
其时每股只值6 块美金，在16个月后疯涨至每股46元。去年一月，高科技股全面决
堤，溃不成军，Larry 居然能先知先觉地在一个星期内抛出自己2 千3 百万股Options，
面不改色地赚取7 亿零6 百万的巨额利润，当之无愧被选为全球首席抢钱CEO.Larry
的小眼睛乐得成了一条缝，只是他的股东们面对57% 的回报负数是否能巧笑倩兮？
期权历来是诸位CEO 们白手起家，胼手胝足，成为打工皇帝，亿万富翁的不二
法宝。花旗集团（Citigroup ）的Stanford I. Weill 名震华尔街，无人不识，但
更令人咂舌称羡的是他拥有价值近12亿美元的Options ；刚刚荣成身退，著书立传
的杰克。伟尔奇（Jack Welch），因其赫赫功勋被GE授予大量公司期权以表谢意，
这一下着实可以欢天喜地，颐养天年。人们一直对自九十年代以来突飞猛涨的CEO
们之身家大发厥词，尤以近一、二年中，美国经济如此疲软，各大公司如此不振，
失业率如此飙升，而CEO 们的收入依旧雷打不动，如脱缰野马般无法控制，年年划
去公司利润中的大块奶酪。思科的一块钱年薪之计算不得新意，早在1998和1999两
年间就因被苹果电脑（Apple ）的Steve Jobs运用此招换得2 千万股Apple 股票名
噪一时，Steve Jobs也就此成为2000年全美CEO 的收入之最。在以金钱论成败的华
尔街，赚多赚寡已结结实实成为左右人们身份地位的至理名论。还在做学生时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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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吃惊不已，感慨不已。想那谢氏之发家传奇距今已快整个世纪，百年沧桑，不能
再充数为今日英雄。看遍美国大权在握，身家丰厚的CEO 们，就不能不提提如今官
司缠身的华人CEO —— CA 的王嘉廉（Charles Wang）。
Charles Wang一手创办的CA（Computer Associate）最近似乎流年不利。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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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稍有风吹草动，便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这一飞来横祸不仅使得CA被迫取消
其10亿美元的公司债券发行，还要面临穆迪（Moody's ）的降级风波。同时，在与
王嘉廉争权夺势纠纷中，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德克萨斯牛仔Sam Wyly乘机卷土重
来，旧事重提，誓要将王氏这眼中钉肉中刺连根拔起。一时间，本就混乱不堪的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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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于上海的王嘉廉举家赴美时仅仅6 岁。彼时正值50年代，伴随美国经济的
成长，小小Charles 在纽约皇后区开始了他的新移民生涯。初抵贵境的生活艰辛，
永难遗忘，造成他即便贵为1999年创造美国历史上收入最高的CEO 时也不忘勤俭美
德。他长岛的邻居Henry 眉飞色舞地冲我描绘：王氏前往长岛Mall中购物，见一上
衣蛮合心水，翻翻价签，竟为那区区三位数的标价吓出一身冷汗，顿时弃衣而去，
实认不值。这事令我倍觉汗颜，尤其面对衣橱中满坑满谷，却只因一时之好便不惜
一掷千金的身外之物，的的确确，富人与穷人对待金钱的高低区别便有例为证啰。
王氏的学历止于普普通通的公立学校Queens College，但其凌云壮志却与从哈
佛退学的比尔。盖茨不遑多让。他的大业是从一名电脑销售员开始，四处伺机，终
觅得瑞士的Computer Associate加盟合作，拓展美国市场。还在蛋壳里的雏形CA开
业时只得四名员工，但其代理的IBM 产品给他们带来了无比成功。1980年王氏买回
公司所有股权，把原瑞士合伙人踢将出局，并于第二年在美国上市。其后二十年间，
CA这只大鳄先后吞并SuperCalc ， Platinum Technology， Sterling Software等
大小鱼虾，其势之壮，仅次于Microsoft 和Oracle，成为第三大软件供应商。王氏
最英明之抉择便是拉来瑞士亿万富翁Walter Haefner，并使其以拥有21% 的股份成
为CA最大的独立股东，也成为CA董事局中拥王派的强力后盾。正是由于他的坚定支
持，Sam Wyly筹划经年，李代桃僵之计处处碰壁，无法得手，只气得暴跳如雷，狠
话撂尽，终也改变不了拥王派占多数股份的决定权。其实，2000年才由Sterling Software
加入CA家族的Wyly，又怎能动摇Haefner 和王氏自1987年便建立起的革命友谊呢？
不过也难怪Wyly怒气冲天。1999年，王氏以5 亿零7 百万美元年收入荣登全美CEO
榜首，缔造前所未有的历史，轰动一时，身为华人均与有荣焉。我有一位连中国话
都讲不利落的ABC 朋友Francis ，开着一间证券行，因其背景与王氏相熟，对其崇
拜得五体投地，自家从九十年代初起便死磕CA股票，倒也赚得钵满盆满，做梦都会
笑醒。Sam Wyly初始以40亿美金的交易喜笑颜开地把自己创办的公司放心交到王氏
手中，只是笑容未消，便发现当初CA信誓旦旦保全的业务遭遇一一修理，而王氏却
在2000年8 月请辞CEO 一职，只当董事长，把原来之所担责任一股脑传给其精心栽
培多年的Sanjay Kumar. 一连串动作搞得自以为交上大运，还未偷着乐几天的Wyly
顿时愁眉不展，气急败坏的他左右游说，不惜代价，妄图重新选举，把王氏踢出董
事局。可惜，思想单纯的德州牛仔怎敌得过纽约长大的上海佬，连连吃瘪，黔驴技
穷也只如蚍蜉撼树，妄落个笑柄。不过，牛仔也有蛮牛般犟脾气，从此与CA王嘉廉
便卯上劲，穷尽心血，倾家荡产也要把王氏赶出CA. 拥有一万八千员工的CA，在二
十多年间登陆四十五个国家。五十六岁的王氏虽已不再担任公司CEO ，但因其乃CA
之灵魂人物，仍以1 亿1 百90万的年收入被选进2001年的十大Top-Paid Chief Executives，
位列第六，夹在清一色的高鼻蓝睛中，王氏那精光流溢的中式丹凤眼不禁隐隐透出
一丝笑傲江湖的意味。
满街满巷议论纷纷CEO 们的天文收入与公司的天文损失，股东们更是群情激昂。
当失去工作和退休金的安龙前雇员们登上《Playboy 》和《Playgirl》拍照作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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