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岁那年,在一个雨天遇见了一位讲法语的女孩,她美得象划过夜空瞬间闪烁的流星,美得令人难以捕捉,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想着怎样把灵与肉无偿让她没收。
相识的方式令人惊喜。我认为一切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时候,竟然发现我的情人是个妓女,她瞒着我做了很多事情,伤透了我的心。在我的床上她是我的情人,然而走出家门,走到街上,隐身于酒吧里,即使片刻脱离我的视线,如果她想的话,通常半小时就足够了.突然有一天我对自己说我会做的更伤人心,如果她还爱我的话............如果道德是一张用来束缚的网,我情愿躲在里面一辈子不出来。
一 初遇claudia
有时候我会在某个飘着细雨的午后,在车来车往行人汹涌的街道上,一个人体会隐藏在杂乱表象里虚弱的孤独,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如果有一天有了足够的钱,会把和那个满地可法裔女孩在一起短暂的,时刻充斥着绝望的三个月生活拍成一部电影,具有法国颓靡的浪漫和流星般一闪即逝的凄美风格的电影.
我总也忘不掉她,即使我同她分开后的日子。她象飘忽在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细小尘粒,充斥于我每一口呼吸。我拿起水杯喝水时可以在纯净水里闻到她的气味,甚至在新换的内衣上也可以闻到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为此种幻觉恍如惊弓之鸟,将自己与臆想症患者划为一伍。她在如今已远离我的城市毫不知情地强行挤进我现在的生活,我还记得她是怎样使我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得相对其它女人而言象一个烂掉的柿子那样毫无价值的.现在我离开她了,她也早把我的形象抛储脑后。而且我从来就不抱有任何幻想会在一个白人女孩的心头永驻,我知道当初仅仅因为我身体上的某一种东西令她迷失.
她说着世界上最高贵的一种语言,声调幽雅动听.眼睛幽蓝,脸上却挂着社会底层者才有的颓败困苦的苍白。我遇见她时马上就被她脸上这种奇妙的组合轻敲心灵。我的感觉告诉我她是一个落难于民间的公主,我当时就把这种感觉告诉她了。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阴沉雨天的下午。我从catherine 地铁站里钻出来,吸着烟,无所事事,东张西望,形迹无赖。 满地可是座令我沉湎其中不能自拔的城市,永远繁华无比同时使人廉价地挥洒同情心的地方。高大黝黑面无表情的黑人向你逼近,令你心生恐惧忍不住拔腿想逃,他只不过想讨乞一个硬币。头发胡须同样茂密杂乱的流浪汉一声不响地坐在地铁通道的拐角处,面前放着一个肮脏的帽子,里面可怜地躺着几个硬币,永远不会被添满,纸币更是几年之内难得一见。我见过一个流浪男子眼神和善地看着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没有无理的纠缠,甚至面露羞涩,他拥有一双很纯正欧洲血统的碧绿色的眼睛,我被这双眼睛的颜色所震撼,我一下子就搞不清楚了,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讨乞,我想象着他穿着整洁体面时的样子,是一个举止优雅眼神忧郁的绅士,然而一种命中注定的东西让他以此时我见到他的这种形象出现。
在满地可最繁荣的地段,高耸入云的bank of montreal 总部同其他三座银行静默对峙,分别占据十字路口的每一个角落。每当下班高峰期,每一幢建筑物里突然间就会涌出一群群衣冠楚楚趾高气昂的白领阶层人士,人行道上瞬间人满为患,水泄不通。每个人似乎都很满意于这种混乱拥挤的压迫感,这种感觉的背后是对过着朝九晚五中产阶级生活的自我肯定,如果不发生中途突生变故的事情,这种不至于令人处处捉襟见肘的生活将会象一个质量良好的钟表一样永不停息的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