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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儿子拥抱后,我们上车。夫人把车窗摇下和儿子挥手告别:“回去吧,我们五点半再过来接你,一起去吃晚餐”我也别过头看了一眼立在车旁的儿子,似乎看到他眼里的一丝慌张,但愿只是为父的心里作用。
回到酒店,夫人去溜狗,我则去登记入住。这次我没有打电话,直接到了105的办公室。办公室开门了,十平方左右,十分狭小,有个小小的前台,一档透明有机玻璃隔着接待员和顾客。接待员是个六十多岁的黑人,白发方脸,一脸的慈祥,几分像世卫组织的总干事谭德塞。后来知道他叫爱德华(Edward)。我是一个月前在Expedia上订的房间,告诉了爱德华我的名字,他应该很快就可以查到,谁知耗了很长时间才搞定。原来我在Expedia上订的是今天起的三个晚上,但酒店的系统却显示的是昨天开始的三个晚上。酒店昨天见我没有来,就取消了预定。我给Expedia打电话,Expedia又给酒店打电话,最终也不知是谁的错,总之一个小时以后我们才得以入住。房间还不错,两室一厅加上厨房餐厅,很像个家,比一般酒店宽敞许多。但我订得是一室一厅,Edward告诉我只用一个有两个双人床的房间,而不要用那个只有一张床的那个卧室。好生奇怪的酒店!
四、中餐西餐
稍事休息,我和夫人开车去接儿子一起去吃晚餐。本想20号公路下午四五点去城里的路会比较顺利,但刚到Angrignong大道,就堵的一塌糊涂。在多伦多,下班高峰时,高速401,往城里的堵,往城外的通畅。没想到蒙城的401(高速20),下班高峰里外皆堵。快六点才到了宿舍楼下,打电话儿子下楼,开车去唐人街吃小肥羊火锅。蒙城刚刚解封可以堂食,但限制在50%的客流量。怕小肥羊没有座位,我中午就给饭店打了电话订座,电话那头的小伙子说,不用,过来就行。果真,到了小肥羊,只有两三桌顾客,和疫情前的熙熙攘攘成了鲜明的对比。感叹道,疫情对餐饮业的冲击不是一星半点啊。小肥羊是家自助火锅,顾客少了,但没涨价,所以菜品就少了许多。油炸小馒头没有炼乳,调料里没有蒜蓉,单点的项目统统没有。唯一亮点是餐馆里加入了一个点菜的机器人,虽然只是个噱头,但还是挺有新意。这两年,不知何故,小肥羊改名成了快乐小羊,让我十分不快乐。不过这次和儿子一起吃的却非常开心。
第二天的晚上和夫人儿子一起逛老港,在Chez Suzette Crepes & Fondues吃的晚餐。 这是一家专门经营法式煎饼的本地热门店,据说它有130家分店。儿子点了一个法式煎饼,我点了啤酒和普切塔(Bruchetta),妻子则是一个洋葱汤和奶酪焗蜗牛。我对洋餐无感,但感到氛围很好。小小餐桌铺着红色方格桌布,摆在老港窄窄的巷子里,石板路上的灰色石砖已经被游人踏踩了百余年,泛着幽幽的古色暗光。秋风微起,送来阵阵袅袅的法文窃语,温暖的灯光下一家三口围坐一起闲聊着品尝着异国情调的食品。时间好像被拉的很长,又似乎偷偷溜掉的很快。
第三天,周五中午,把儿子送回学校上课,我和夫人一起去吃蒙特利尔网红熏肉店施瓦茨,Schwartz‘s Deli。网上这样说:“施瓦茨熏肉店是蒙特利尔最有名的熏肉店,最有名,没有之一。 从1928年开店至今,不仅名闻蒙城,简直是誉满北美。曾经有美食杂志对北美大陆的,熏牛肉和腌牛肉三明治餐馆做了一个排名,施瓦茨熏肉店以其闻名遐迩的混合香料,为期10天的独特腌制工艺以及考究的烟熏过程,做出了北美最美味的熏肉,从而名列榜首。”店红自然人多,我们到时下午一点多,本想疫情期间尽量不堂食,点了外卖到公园里吃。但外卖的长队排到街角拐弯。倒是堂食的队伍只有三四个人。我让夫人排队,自己在路窄车多的圣劳伦斯街上寻觅停车位。十来分钟才有幸找到了一个停车的地儿,回来再看,门口的堂食也排起了长龙,好在夫人已经进入了餐厅。餐馆很小,也就有七八张简陋的餐台,和一个可以坐七八个人的吧台。餐台后面是个满墙的照片,都是加拿大和世界各地的名人。据说这里是当今加拿大总理小特鲁多他爹,也是加拿大前总理老特鲁多的最爱,墙上少不了他的“倩影”。而吧台的后面就是三五个店员忙碌的地方。我和夫人坐在吧台边,她已经点了两份套餐,不贵,量贼大,显示着这家东欧熏肉店的厚道和质朴,我俩老东西吃一份都觉得多。据说近百年来,此牛B餐厅不扩张,不开分店。坐在店里,突然想起了老家的羊肉烩面和胡辣汤,什么合记、萧记、方中山,火了之后都是盖洋楼、开分店、甚至搞起快餐包之类。每次回去,这些新的“老店”里再也提不起我的兴趣,更喜欢去新圃西街那家岌岌无名的羊肉汤老店,坐下来咂摸一下老爹生前常常喝的那口羊肉老汤。有时多放了辣子油,辣的我眼冒泪花,干脆就趁机混入两颗浑浊的思乡老泪,反正顾客不多,老板兼店小二只顾着看手机,没人在乎你是何人来自何方。
周三儿子在宿舍待了一晚,后两夜都是和我们住在酒店。走的那天是周六,到了中午要吃一顿分手午饭。我提议去唐人街,夫人不想去。她在小红书上找了一家兰州拉面,说是在圣劳伦斯街上,就是施瓦茨熏肉店所在的那条街。 按着Google地图找了去,结果还是唐人街。只不过熏肉店在一头,唐人街在另一头。把车停在了公共停车场,两块五/二十分钟,我找出了身上的所有的钢镚,一共六块五,喂了表,但显示的还是四十分钟,原来这个咪表只认2.5, 5.0, 7.5之类的,五块到七块五之间算成五块,也不退钱,数学老师出身的我和即将学数学专业的儿子都笑了。停了车,把车窗开了小缝,让狗留在车里,三人去不远的兰州拉面馆。好家伙,队排到了街上,洋人也不少,看来是家不错的店。但我们实在没时间,就到旁边的那家河南烩面馆,挺干净,只有一桌两个顾客在吃饭。我们要了三碗烩面,一个凉拌木耳,烩面端过来,除了不热,我觉得味道还行,但夫人说60分吧。看他们有烧鸡卖,就要了烧鸡。烩面不咋样,但烧鸡却超级好吃,十五元一只,值了。没想到,到了千里外的蒙城,转了半天,还是到了唐人街,还是吃老家的面食和烧鸡,这是眷恋乡情呢还是难逃宿命呐?
五、老友相见
第二天早上起来跑步,天气比昨天凉爽了一些,但还是闷热。沿着劳伦斯河边的湖边大道往上游折返跑了十公里,边跑边听冯唐的《活着活着就老了》,这是作者2010年的杂文。感叹那时他才39岁就开始说老了。听着这个小“流氓”的瞎掰乎又佩服又觉的有趣,心想有机会看看他的小说,看看是不是比王朔更贫更市井更天才。跑完步,给蒙特利尔的同学老张发了微信约饭。很快张同学回了我,说他正在魁北克城公事,今晚才回来,于是约了明天去他家共进晚餐。
我高中时有五个死党,老张是其中一个。现在六个人中,只有两个还在国内,老张在蒙特利尔,其余三个都在多伦多。老张人高马大,学工程出身,长相忠厚朴实,但却酷爱文艺,钢琴弹得好,歌唱的更好。每年春节元旦,蒙城的各种华人文艺演出,往往他就是那个男主持人。可是他如此地热爱生活,却被生活开涮了两次,好在最终总算找到了他的幸福所在,好人有好报啊。
我们一家和老张一家同一年冬天来的加拿大。 我在多伦多落脚在另一个高中同学老朱那里,他则径直飞往了蒙特利尔。次年八月我要带着全家去蒙特利尔读研,没少麻烦老张的跑前跑后帮忙。他先帮我租好房子,再开车和我一起把家从多伦多搬到蒙城。那时我还不会开车,但老张已经有了中国驾照可以在加拿大先开一年车。我先是乘车去蒙特利尔租了辆车,再让老张开车带我回到多伦多,然后带着夫人、刚刚一岁的女儿和大小细软箱子搬家到蒙城。来回一千多公里,搬上搬下,十分辛苦,但老张后来从没提过。在蒙城生活的几年里,老张更像自家兄弟来往密切。再次离开蒙城时,女儿已经上了小学,儿子也三四岁多,老张也有了他的第三春。
第三天下午,和妻子买了月饼和酒,带着儿子一起去他张叔叔家认门,路上和妻子聊起过去老张一家相处的往事,十分感怀这份深厚的情谊。来之前,老张说专门要为我开一瓶五粮液,今晚回去时让夫人开车,一定要我不醉不归。听到此言,馋酒的我,哈喇子都要留下来了。好酒不能辜负,挚友更要珍惜!没想到,老张给我的地址是他的新家,已经不是那个我熟悉的地方。上了高速,一路拐弯抹角、钻洞过桥,搞得我走错了两次。心想坏了,不能多喝了,夫人一定对付不了这复杂的路况。夫人看状严肃叮咛我:“你要把住劲,一定一定不能多喝啊,这个路我可开不了。” 到了老友家,自然是多年不见分外亲切,可惜没有一醉方休。临走夫人对老张和他夫人说:“不好意思,这次没有准备好,也没让你们哥俩喝好。过年来多伦多吧,我们也存了几瓶好酒,到时你们兄弟一定要喝个痛快。”
六、故地重游
周六,我们今天要告别儿子离开蒙特利尔。七点刚过我就醒了,夫人也已经醒了。我先冲了澡,从卫生间出来,在煮咖啡的时候看到电热水壶里的水还是热的,一个玻璃杯里还有一点剩余的咖啡,带奶油的,是夫人已经先我一步冲好了自己的那杯。夫人看时间还早,就叫儿子从客厅的沙发床上起来,挪到我们的卧室里去睡。我则拉开窗帘,坐在餐桌边写日记。写了半个多小时,夫人做好了早饭,儿子也洗完了澡。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退房。
快十一点,把整理好的东西一件一件往车里搬,差不多的时候我去办公室里办理退房手续。这次坐在那里的是个白人老太太,长得像我在多伦多的街坊单身老太Grace,六七十岁,也是头发花白,慈眉善目。心想别的酒店都是靓女俊男做招待,这个酒店的老板确实是想省银子,只是雇佣些老年人坐台。我对那个老太太说了要退房,老太太善意地微笑着,看着我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是表示你们可以走了。酒店网站上说,宠物需要一次付40元钱,第一天登记入住是问了那个黑人老先生Edward,他说加上税一共是45,让我第二天交。第二天再见到他时,我们都忘了这事。我对老太太说,我还有宠物的钱没有交呢。老太太说要查一查,问了我的姓名(很奇怪,不是问我的房间号),突然睁大眼睛对我说:“你应该明天才退房啊。”我吃了一惊:登记入住时说我晚到了一天,退房时又说我早退了一天,好一个公寓酒店。她补充说:“你定的房间是26号到29号,三个晚上。”我听她这么一说,放心了,管它呢,反正是三天,总不能不让我走吧。我再次问宠物的事,老太太彻底忘了我来的目的是为了交宠物费,一脸地不知所措。我心想,算了,既然你不要,我也就不勉为其难了。
夫人走时在桌子上放了十块钱的小费。我觉得有些多,服务差,不,是根本没有服务,我又进去房间拿走了十元钱。仅仅放了两元的硬币,留了个“谢谢”的便条,关上门,去停车场,然后全家开车往市中心开去。
根据夫人的要求,今天去的第一站是我们在蒙城的故居大楼在色布鲁克大街和吉哈尔德大道口的交叉口,2290 Girouard Av.。到那里时,公寓大门口的正好有个空车位,把车停在那里,狗留在车里,我们三人下车。立在公寓入口的台阶,回忆似乎统统回来了。公寓还是和十五年前一样的旧,现在看来倒是没有比以前更旧一些。 拱形的双门,两层楼高,足足有六七米。一个拱门通向二楼以上的楼层,一个通向一楼和地下室。我们在这里住时,大楼已经够破旧了,但却很有二三十年代就公寓楼的范儿。我们还遇到过在这里拍影视剧的剧组,可能看中了它的古旧吧。我们所住的是二楼楼梯边的那套公寓,和现在火柴盒似局促节俭的新公寓相比,这个公寓显得高大宽长。一进门就是一个带有壁炉的大客厅,一二十坪,大客厅左边是个房间,作了我的办公室。大客厅右边是个带有宽大法式双门的餐厅,餐厅另有小门直接通厨房。饭厅门前还有一个小客厅,小客厅的右边则是主卧和卫生间。那时除了读研,还在一家小的中国人公司里做IT,有次公司的同事来公寓小坐,十分惊讶地说:“现在的新移民阔气啊,一来就住这么豪华的公寓。”不知是讽刺还是夸奖。
我们在这个公寓住了四年多,儿子就是在这里出生。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两个骇人的事故。一个发生在儿子身上。有一天从外边回家,一进门两岁的小家伙就里面跑,结果被门口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头直接碰在家具上,血流了一脸。我和夫人吓坏了,抱着孩子赶紧往医院跑。好在只是破了点皮,血很快止住,但额头却留下一个似有似无的伤疤。夫人每每想起,就后悔不已,说要不然儿子会更帅。第二事故更是惊心动魄,一天,我在卧室床上逗四五岁的女儿玩,不知何时她把一枚硬币吞到了嘴里,要命的是硬币卡在了喉咙里。我和夫人吓得要命,这要是堵住气管,分分钟钟会出人命。赶紧打了911, 我磕磕巴巴地用英语说了情况,救护车拉着警报呼啸而来。谢天谢地,是五分小些得硬币,而且立在气管里。医院用一种器械把女儿的嘴阔开取出硬币,算是手术,但没有动刀。后来和一个有医学背景、又出身医生世家的朋友聊起这事,她说,她孩子小时候的时候,常常在家里备有手术刀。遇到这种情况,果断划开喉咙取出堵塞物方可救命。我和夫人听了都后怕的出了一身冷汗。
在门口少立片刻,我们先去了楼下的那家小卖铺。这个街角便利店承载了我和孩子们的快乐,孩子们的快乐是店里的糖果零食,我的则是靠墙那一排装满啤酒的冰柜。一个胖胖的年轻人在看店,一看就是中国人。店里很冷清,没有顾客。我用中文问那年轻人是不是换了店主,年轻人说没有,老店主是他阿姨,早就不做了,但店还是她的。我们记得那个比我夫妻稍大一些的上海大姐,胖胖的矮矮的,小眼睛,头发乱蓬蓬自来卷,好像从来没有梳过头。但却是个爽快人,头一次见到她,你一定不会以为她是上海女士,倒是像山东河南的婆娘。年轻柜员问我们是不是从国内来的,我正想说是的,夫人接话说不是,是从多伦多来的。又说十五年前我们就住在这里,就在二楼门洞上面那一套。年轻人说,我也住过那里啊,他问我们是不是后来把房转租给了一个中国人,夫人说是的。很巧啊,这个年轻人和我们住过同一间公寓。我和夫人听了很感慨,似乎回到了十五年前。
出了小卖铺,去了斜对面的一家甜点店,我没有一点印象,但这里的甜品却是夫人当年的小幸福所在。进去,一股甜甜腻腻的味道扑面而来。店面不大,放满了各种蛋糕甜品的玻璃柜台站了店面的三分之二,靠窗还有个小小的吧台,可供顾客在这里喝茶吃点心。门口有个旋转的玻璃橱柜,里面是各种小的手伴玩偶。都是女士喜欢的调调。三十岁左右的法裔女店员正和一个白人老太太用法语对话,一句听不懂,但似乎非常符合这个店的风格。白人老太太买了东西走后,老婆买了些她过去买的一些甜甜圈,后来和儿子分享,儿子说超级好吃。我尝了一小块,确实甜出了宇宙。
出了甜品店,去对面的公园闲逛,公园的名字是圣母荣耀公园(Notre Dame de Grace Park).公园的一处草地有工人正在搭建舞台,大大小小的银色箱子堆在早地上,似乎记得这个时候有个莎士比亚戏剧节在这里,这里是英语区,法语占领区的革命根据地。
公园的中间有一个更衣室。大多数蒙特利尔的社区公园的更衣室一样,厕所只占很小的一部分。进去就是个很大厅,边上放了些长凳。冬天这个公园有个室外的溜冰场,在这里溜冰的人可以换冰刀鞋。另外还有活动的房间,休息或者搞其它活动都可以用。我进去时,里面一个白人老太太在摆椅子,似乎一会有什么活动,她抬头看见我,向我摆手示意,似乎说卫生间的位置。果真,左边的那个卫生间里一阵烘手的声音,一会儿一个十一二岁的白人少年出来,他的伙伴在门口等他,我看他俩穿着一样的衣服,长像差不多,个头也也一般高,就笑着问他们是不是Twins, 他们似乎有些迷茫,好像没有听懂我的英语,只是摇头。然后互相说笑着出去继续玩耍了。我方便完出来,看到一个年轻的白人姑娘,带着三个三四岁的洋娃娃过来上厕所,三个小童都穿着同样的蓝色的围裙,看来是附近的托儿所的老师带着孩子在公园放风。这样我想起十五年前儿子或女儿,也是这样被幼儿园的一个黑人胖女子和一个白人女子带着,在公园里一个牵着一个后背衣襟,在公园了溜达。夫人说昨天它加到了那个黑人胖女老师,忘了她叫什么。我脱口而出:“Pamela” 夫人连说是的是的。直夸我的记性好。其实我的记性一向比较差,但不知道这个十几年前的名字怎么就突然闪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也许是所处环境唤醒了我的一些记忆。
公园中央有个雕塑似乎在纪念什么人或什么事,我从来没有搞清楚。挨着公园更衣室的是个舞池,里面竟然在跳广场舞,一群全是白人老太太,没有一个其它肤色的。音乐是西方流行音乐,但调子和小苹果的类似,节奏强劲,鼓点咚咚。特别注意到一个长长瘦瘦的老太太跳的特别风骚,别的妇人都像乡下人一般,四肢僵硬的舞着,而她的身材却曼妙如少女,身体如柳枝一样婀娜地摇摆。
出了公园,三人在舍布鲁克街上闲逛,夫人和儿子在前,我在后。夫人儿子双手紧扣,我好像还是是第一次看到儿子牵着夫人的手,母子二人很是闲适亲密。我们故居大楼旁边的一幢大楼,似乎是个剧院,周边都是古埃及式的人物雕像和各种装饰。门楼宽大,门柱很高,可以看出曾经的辉煌。十五年前我们在这里住时,它就被栏杆封着,现在还是被封着,感觉和当初一样神秘莫测。街上大部分的商铺还在,但又有些新的店。夫人想找的那家中国人开的杂货店已经成了一家咖啡馆。儿子对一家旧书店感兴趣,我则对那家邮局情有独钟,这是一个老旧的街角建筑,在这里我给远在中国的父母寄过不少的照片。邮局还在,但父亲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在旧街坊逛了一两个小时,去唐人街用完午餐,把儿子送回学校,我和夫人开车离开蒙城。路走了一半,开始下起了秋雨。刚进多伦多时,电闪雷鸣。但到了自己屋前,秋雨嘎然而止,乌云也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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