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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年的最后一个月,第四次坐火车出差却是第一次坐在南面的窗口,欣喜的看到安大略湖尽在眼前,幽深的波光在阴郁的天光下点点烁烁,宽阔的湖面延展开去,水鸟聚集在湖滩湖礁之间。
火车沿着湖畔穿行,有原野的青绿,有野草的枯黄,有树木的寂寥, 有草卷圆滚滚的点缀。有白色围栏里的农舍谷仓,有收割后田地里的小小水洼,有马场里悠闲吃草的马儿,有变化万千的云朵和时隐时现的太阳。耳畔是理查德克莱曼的钢琴曲,越过林梢草尖的柔软,掠过湖面涟漪的浑圆,在树枝上打个节又兀自荡开。
那满车厢的人间烟火就像隔着层纱,温润的气息缓缓流淌却不真切,广播里到站的声音穿过琴音,10分钟的停靠短得无知无觉,望一眼站牌和斑驳的站台窗扇,历史的刻痕可轻可浅。在入站前减速行驶的时刻细数一棵棵白桦树上的眼睛和铁轨上的道钉,孩提时走在铁轨上嬉戏的小女孩又重回眼前,蹦跳着追逐小粉蝶们,追逐那由心而生的欢喜。
那些道旁笔直的电线杆,那些教堂高耸的尖顶,那些只能用cozy形容的蜗居,那些树上零星悬挂的枯叶,那些冬季独有的灰褐枯黄,它们在诉说吗,它们在劝诫吗,也许只是重重一声叹息,叹息着等待太阳冲出浓云的包裹把那些暗淡的色彩点亮, 黄就有了生机,灰就有了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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