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第二早上，大P打电话到我的房间里让我下去吃早饭。我下楼的时候正好八点。餐厅在一楼，说是免费自助餐，其实就是馒头稀饭加茶叶蛋。大P退房的时候，我到门口小店里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我已经占了大便宜，不能连打电话也用大P的钱。打到办公室，电话里传来吾红花的声音。我说感冒了找赖经理请两天假。说这话的时候我故意压低嗓音，还不时发出几声干咳。吾红花说经理还没来，等下帮我转告就是了。她是个热心爽快的人，这点忙我相信应该没问题。我正思忖的时候，吾红花在电话那头扯开嗓门“怪不得昨天晚上都没见你，是不是在男朋友那里啊？”我心里一惊，糟了，这家伙连门都帮我看着。我只好硬着头皮勉强地说了声是，心里想着赶紧给王晰打电话。
挂了电话，又打给王晰，他每天上班都很准时。接到我的电话，他有点惊讶，“今天怎么这么早啊？”我说我没有上班，在外面出差。昨天下午临时决定的，没来得及给他电话。他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问“和谁啊？”我说是同事，又加了句，“几个人呢。”他没再说什么，“那你自己注意点啊！”便挂了电话。我付了钱，胸口却有点闷。我不是个喜欢撒谎的人，我明白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的道理。撒谎就等于挖洞，想要补上第一个洞须必在另一个地方挖出一块，所以补来补去终归有一个洞在那里，只是位置不停地转移。
大P出来的时候，我还沉寂在补洞的烦恼里。见我在门外呆着，有点怨气“怎么到门口来了，我在里面到处找你。”我说我打电话正好想进去呢。我们正说着的时候，过来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在我们脚下嘎然而止。车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矮矮胖胖戴着墨镜的青年男子。他摘下墨镜朝我们走过来，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大P的肩。因为个子低半个头，所以这个动作看起来有点滑稽。趁他们寒暄的时候我往后挪了挪，大P回头说“这是我们单位的小罗，和我一起过来熟悉业务。”我抬头，笑笑，有点尴尬，心想熟悉个屁业务。矮个男人姓姜，是我们要去的那个厂的业务科长。他很热烈地对我笑笑，算是表示欢迎。
我们上了车，我习惯性地坐了后面的位置。大P把包放在另一半的座位，上便坐到了前面。这是一辆普通型的桑塔纳，在这汽车稀有的年代也算是一个老板身份的象征。
车子转了几个弯很快开出城区，奔驰在郊区宽阔的马路上。穸外一片平坦的田野，望不到边。在这以前，我还不曾见过如些广阔而平坦的土地。马路宽阔笔直，很少的弧度，亦不见有高低的坡。这才是真正的江南吧。神思恍惚之际，车子转了个弯进入了窄窄的乡间小道，路宽得只能容一辆车通过，两边就是农田。路面只铺了一层薄薄的石子，轮胎压过车子上下晃动着。不一会儿，车子便进了一个大门。在院子里调了个头，停了。
大P说，到了，下车吧。这是个规模不小的工厂，听说是村办企业。看起来，在比我们那边厂要大。空地很大，可能土地不值钱，房子也多是一楼和二层楼的，横竖有两排。我跟着大P上了二楼的办公室，进去的那间是厂长室。姓叶的厂长，是姓姜的年轻人的姐夫。很热情的和大P打了招呼，又招呼人给我们泡了茶。大P抽烟的时候，我就在那里装模作样的坐着。小姜带我们去车间转了一圈，我们边走边聊。回到楼上办公室的时候，俨然已经成了老朋友。可能私下里都把我当成了大P的女朋友，他们对我也特别热情，小罗长小罗短地招呼着我。
中饭在附近的一家镇上的一家酒店吃，满满的一桌菜据今让我怀念集体主义年代的奢侈。我很快忘记了早上的为“补洞”而生的郁闷。他们给大P倒了满满的一杯酒，说要给他庆祝庆祝。尽管大P一个劲地解释，可是他们不与理会，说大P从没带女的出过差。大P的酒量不是很好，两杯下去，脖子已经红了。我一开始不肯喝，经不住再三的劝酒，说意思意思，结果一意思就是一大杯。席间六七个人又接二连三地敬酒，万事开头难，开了头就变成收身难了。一喝就喝了五六杯。姓叶的厂长又意味深长的说“小邱可是个难得的小伙子，百里挑一！”我看看他，又看看大P。大P的脸已经从脖子红到眼睛，见我看他，他象数鸭子一样的点着大厅里的人头“一二三四五。。。。一百！好，百里挑一！”最后他点了点自己。
车子开回厂里的时候，我头开始晕。人却很兴奋，和大P一路地开着玩笑。到了厂里的时候，他们在办公室里喝茶，问我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说不用，便一个人到了楼下。楼梯口停了辆不知道是谁的魔托车，马达还发出嗯嗯嗯的轰鸣。，这是一辆老式的重庆嘉陵，样子象自行车。我有点地跨了上去，象骑自行车一样握住了前面的手柄。就在我无意识地转动手柄的刹那，车子突然往前飞了出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混着酒精的血液飞速地冲向脑门，手脚却不知怎么动。丝毫不容我思考，车子已经窜出几米远。前面水泥路面上停了一辆笨重的大货车，挡住了去路。我已经看见那一根根精壮的钢筋伸出，正好和我坐在车上的胸部一样的高度。听到有人在后面叫着“刹车！”我下意识的握紧手柄，车子更快地往前飞奔。就在最后的一刹那，我把魔托车的龙头往左边一扭。车子撞上了半米高的花坛，倒在地上。我的腿撞上了花坛，上半身则一个侧滚翻进
国花坛里的灌木丛，最后摔出一个嘴啃泥的姿势。
我闭着眼睛，张开装进了泥巴和草的嘴，有点迷迷糊糊地开始哭。听到周围围上很多的人，有人抱起了我，连着胳膊和倆条腿，好象是大P。“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是他急切的声音，已经没了醉意。我被轻飘飘地抱着，感觉离地很高。我开始大声地哭，眼泪真切地流了一行又一行。嘴里的泥被一只拿着纸巾的很大的手一点点掏着，不太疼痛。牙齿应该没少。我被装进了车，车子在小路上急剧地巅簸着，然后转弯。
过了很久很久，车子停了。我又被举了起来，是大P大阔步的脚步声。鼻子里传进医院特有的药水味，有人急急地在前面带路。我被轻轻地放上一张窄窄地床。睁开眼，看见了大P的脸。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睛红着，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为我心痛？。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挂了电话，又打给王晰，他每天上班都很准时。接到我的电话，他有点惊讶，“今天怎么这么早啊？”我说我没有上班，在外面出差。昨天下午临时决定的，没来得及给他电话。他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问“和谁啊？”我说是同事，又加了句，“几个人呢。”他没再说什么，“那你自己注意点啊！”便挂了电话。我付了钱，胸口却有点闷。我不是个喜欢撒谎的人，我明白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的道理。撒谎就等于挖洞，想要补上第一个洞须必在另一个地方挖出一块，所以补来补去终归有一个洞在那里，只是位置不停地转移。
大P出来的时候，我还沉寂在补洞的烦恼里。见我在门外呆着，有点怨气“怎么到门口来了，我在里面到处找你。”我说我打电话正好想进去呢。我们正说着的时候，过来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在我们脚下嘎然而止。车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矮矮胖胖戴着墨镜的青年男子。他摘下墨镜朝我们走过来，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大P的肩。因为个子低半个头，所以这个动作看起来有点滑稽。趁他们寒暄的时候我往后挪了挪，大P回头说“这是我们单位的小罗，和我一起过来熟悉业务。”我抬头，笑笑，有点尴尬，心想熟悉个屁业务。矮个男人姓姜，是我们要去的那个厂的业务科长。他很热烈地对我笑笑，算是表示欢迎。
我们上了车，我习惯性地坐了后面的位置。大P把包放在另一半的座位，上便坐到了前面。这是一辆普通型的桑塔纳，在这汽车稀有的年代也算是一个老板身份的象征。
车子转了几个弯很快开出城区，奔驰在郊区宽阔的马路上。穸外一片平坦的田野，望不到边。在这以前，我还不曾见过如些广阔而平坦的土地。马路宽阔笔直，很少的弧度，亦不见有高低的坡。这才是真正的江南吧。神思恍惚之际，车子转了个弯进入了窄窄的乡间小道，路宽得只能容一辆车通过，两边就是农田。路面只铺了一层薄薄的石子，轮胎压过车子上下晃动着。不一会儿，车子便进了一个大门。在院子里调了个头，停了。
大P说，到了，下车吧。这是个规模不小的工厂，听说是村办企业。看起来，在比我们那边厂要大。空地很大，可能土地不值钱，房子也多是一楼和二层楼的，横竖有两排。我跟着大P上了二楼的办公室，进去的那间是厂长室。姓叶的厂长，是姓姜的年轻人的姐夫。很热情的和大P打了招呼，又招呼人给我们泡了茶。大P抽烟的时候，我就在那里装模作样的坐着。小姜带我们去车间转了一圈，我们边走边聊。回到楼上办公室的时候，俨然已经成了老朋友。可能私下里都把我当成了大P的女朋友，他们对我也特别热情，小罗长小罗短地招呼着我。
中饭在附近的一家镇上的一家酒店吃，满满的一桌菜据今让我怀念集体主义年代的奢侈。我很快忘记了早上的为“补洞”而生的郁闷。他们给大P倒了满满的一杯酒，说要给他庆祝庆祝。尽管大P一个劲地解释，可是他们不与理会，说大P从没带女的出过差。大P的酒量不是很好，两杯下去，脖子已经红了。我一开始不肯喝，经不住再三的劝酒，说意思意思，结果一意思就是一大杯。席间六七个人又接二连三地敬酒，万事开头难，开了头就变成收身难了。一喝就喝了五六杯。姓叶的厂长又意味深长的说“小邱可是个难得的小伙子，百里挑一！”我看看他，又看看大P。大P的脸已经从脖子红到眼睛，见我看他，他象数鸭子一样的点着大厅里的人头“一二三四五。。。。一百！好，百里挑一！”最后他点了点自己。
车子开回厂里的时候，我头开始晕。人却很兴奋，和大P一路地开着玩笑。到了厂里的时候，他们在办公室里喝茶，问我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说不用，便一个人到了楼下。楼梯口停了辆不知道是谁的魔托车，马达还发出嗯嗯嗯的轰鸣。，这是一辆老式的重庆嘉陵，样子象自行车。我有点地跨了上去，象骑自行车一样握住了前面的手柄。就在我无意识地转动手柄的刹那，车子突然往前飞了出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混着酒精的血液飞速地冲向脑门，手脚却不知怎么动。丝毫不容我思考，车子已经窜出几米远。前面水泥路面上停了一辆笨重的大货车，挡住了去路。我已经看见那一根根精壮的钢筋伸出，正好和我坐在车上的胸部一样的高度。听到有人在后面叫着“刹车！”我下意识的握紧手柄，车子更快地往前飞奔。就在最后的一刹那，我把魔托车的龙头往左边一扭。车子撞上了半米高的花坛，倒在地上。我的腿撞上了花坛，上半身则一个侧滚翻进
国花坛里的灌木丛，最后摔出一个嘴啃泥的姿势。
我闭着眼睛，张开装进了泥巴和草的嘴，有点迷迷糊糊地开始哭。听到周围围上很多的人，有人抱起了我，连着胳膊和倆条腿，好象是大P。“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是他急切的声音，已经没了醉意。我被轻飘飘地抱着，感觉离地很高。我开始大声地哭，眼泪真切地流了一行又一行。嘴里的泥被一只拿着纸巾的很大的手一点点掏着，不太疼痛。牙齿应该没少。我被装进了车，车子在小路上急剧地巅簸着，然后转弯。
过了很久很久，车子停了。我又被举了起来，是大P大阔步的脚步声。鼻子里传进医院特有的药水味，有人急急地在前面带路。我被轻轻地放上一张窄窄地床。睁开眼，看见了大P的脸。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睛红着，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为我心痛？。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