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雪是不安份的.. 是黯然的.是恣意的.. 是旷然的. 是爱的.是飞扬的.

窗外的大雪, 纷纷扬扬, 从半空中的落地窗看去. 一切成雪白.

昨天, 在密市 Living Art Centre. 前台舞台上正合唱”七尺的雪”. 后台等着下一个出场的十六个姑娘们忍不住也舞着同样的动作,轻声的合唱

我破例没有嘘她们安静. 只是微笑的看她们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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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盼望…

一尺
两尺
三尺
四尺
…
七尺的雪
纷纷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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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轻快.

今天, 大雪如期而来…

雪是期望的.

记得天山脚下.雪光亮亮的夜晚. 大雪森林中的小路. 我们一队人马去远方演出. 年幼的时候, 一路踢着雪, 一路急不可耐的进入雪岭.

雪是不安份的.

从没见过雪的南方. 去奔赴从未谋面的外婆的葬礼. 独自离开也从没谋面的百多个亲戚. 爬过五六个高高门槛, 吱呀而开的一个个厚门. 百年的旧床上. 一顶雪白的大帐. 阴阴古宅里, 外面飘下丝丝的雪雨, 隔开了几层门外的喧哗.

雪是黯然的.

冰天雪地的寒冬. 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 于当年合作的同事. 迈步林海雪原. 在我的扇动下最终演变成雪地上集体裸奔. 那年代的有所为, 有所不为的国训. 成了刺眼阳光下的溶雪.

雪是恣意的.

也记得, 在雾瞽缥缈的冬晨. 我纵身跳入雾气腾腾没有结冰的湖里. 只有一个稳坐的老者, 隐约的大雾中, 如雕塑一般, 在冰面上, 钓着同样稳坐水中的鱼.

雪是旷然的.

大雪覆盖的加拿大山野. 开着卡车进入旷野的北方. 无人的路边经过一辆栽入沟里小车. 刹车, 倒车回来. 跳下雪地, 敲开车窗. 车里人的感动. 最后挥手告别. 小伙子的女朋友再远远冲过来拥抱. 小伙子在一边微笑.

雪是爱的.


曾经是平坦无人的雪道. 稳稳加足油门, 放开速度, 微打方向盘, 一脚刹车. 天空, 大地一下与我一起旋转, 旋转, 旋转. 享受那个逼近生命的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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