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八月，美国中部的大学校园竟是如此的风清气爽。阳光明媚得能把金发美女雪白脖子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照得清清楚楚。宜人的微风中感觉漾溢着一种刚开学的点点紧张但又喜洋洋的气氛。我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一个教授的助研和助教职位。想着正好就此机会了解一下美国大学本科生的素质。

早在国内就听说过美大学生平均素质极差。从freshman到senior，一年淘汰一批。别看中学生有84%可以升大学，最后能毕业的只有不到30%。所以这人数的差异后来都被大量涌来的外国人补上了。我负责一门研究生课程的备课和一门本科课程的作业批改和代课监考。

工作挺简单。于是有机会欣赏那些大学生们的作业。天哪！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你得承认……流言……也是不能……完全不信的。有的作业无知到象不知道1+1等于几。那几个英文字母和数字的“书法”也能把你惊得下巴一晚上脱臼。而且姓名和社保号码都正面反面乱写，把我找得差点发疯。在饱受了这些心情的摧残蹂躏之后，我开始找到道道了：发现每次都有两个人的作业很优秀也很认真。他们每次都全对但他们的解法从来都不一样。剩下来的作业就大致分为三组了。其中最大的两类就是，一类和好学生A的答案一样，另一类和好学生B的答案一样。老实说，也不是完全都一样，因为他们抄，都因为马虎和不理解而抄错。那剩下的第三类，人数很小，就是什么都不会也懒得抄，就乱涂几笔或干脆空着。知道了这个规律以后，我的工作开始轻松多了，头也不疼了。每次先挑出那两个好学生的，基本上是勾勾；对第三类基本上就是叉叉；对剩下的也容易，我起初没经验，因为知道是抄的，找碴就划叉叉，分数都很低。这样几次作业下来，居然没有动静。直到期中考试的卷子批完，这火山……终于爆发了。

一天，教授悄悄地把我叫道墙角，说：你怎么搞的，全班有一半的人不及格！有不少只有8分到14分？教室里都爆炸了。我说：教授，我没办法呀！你看这里，还有那里，实在不对，我送分都亏心我。教授看了看，也说不出话来，冒了句：那，那我期末再调整一下吧！我看到他为难的样子，我忽然醒悟过来，我其实是应该送分的！虽然永远都不会有人直接这么告诉我。第二天，有一个8分的印度学生突然闯进了我的办公室，找借口东问西问课本上的几个题目，但席间把我狠狠地瞪了几眼。我吓得不敢看他，偷偷把他的名字记了下来。

后来，班上的成绩开始由阴转晴，天天向上了。我又舒舒服服地过了几个月太平日子，直到期末考试来临……

期末考试由我监考。我在教室里巡视的时候，感觉到了很多温柔的蓝色，棕色和黑色的眼光。我一高兴，停在了那个8分的印度学生旁边。我一眼瞥见一个错误，就偷偷地用手指指了指，他居然明白了。当我转身离开时，我能感觉到我的后背被一双炙热的眼睛……温暖着……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