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没有希望的文明》
——为世界环境日而写

　　人类仍然在不遗余力的追求财富，追求爱情，追求健康……换句话说，人类仍然在为生存和繁衍进行着不懈的追求。人类用了一万代将人口增长到二十亿，而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我们仅仅用了一代人的时间，就将把这个数字逼近九十亿。地球已经满目疮痍，资源已经几近枯竭，生态系统已经接近崩溃。可是人类依然象在慢慢煮沸的水里等待的青蛙，沉浸在对“美好”的生存和繁衍的梦幻里：汽车、住房、珠宝、电子产品、美食、性、爱……
　　这一切的追求显得实在有些荒谬。一旦格陵兰岛的覆冰消融，会在猝不及防的瞬间夺去数以亿计的生命，许多“美好”的追求也会瞬间化为乌有。这不是好莱坞的科幻大片，这是人类在本世纪就可能看到的灾难。这仅仅是灾难的开端，人类的活动不断地把地球混沌之初吸收固化的碳重新释放到大气，随即来临的气候巨变将彻底毁灭生物，摧毁文明。我们的灿烂文明将不过是黄花一现，永远在时间长河里和恐龙作伴。
　　我们有幸出现在这个创造了生命，也创造了文明的蓝色星球；我们可能也将很不幸地被生存繁衍的驱动，被文明的侵略性所毁灭。我们共享这个地球，我们也将共享灾难。问题不在于无知的政客，或短视的民众，根本在于我们贪婪的欲望。这问题不仅在于个人，而且在于全体。
　　在这点上，我不仅虚无，而且悲观。我相信科学和良知，但我更相信人类的弱点。我不知道那些财富美色有什么意义，我甚至不知道所有的艺术和科学又有什么意义。正如种下的种子必然面临最终的枯萎，我们的世界在混沌之初面临的终也是重归空寂。
　　探寻“幸福”和“意义”的路途终止在一个没有意义的冷寂的终点。在绝望和悲悯之时，我还能做什么？至多是少开点车，多回收点垃圾，多省点电，节约一些消耗品……微不足道得可以忽略不计。我知道有很多觉醒的人，但仍然太微不足道，不足以抵抗人性的弱点，不足以扭转毁灭的命运。
　　一次夜间着陆，飞机在浩瀚的灯海里降落在都市。我依稀看到了那些千千万万富足的家庭美满的眷属，看到为了获得这些而付出的不倦的努力，看到一切为了生化快感而堆砌的繁荣，看到了生物进化给我们带来的各种情感，也看到了在黑暗的另一端因为压迫和不平等造成的苦难。在毁灭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没有意义，一切。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