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他们各自有一半的故事。两个破碎的故事终于精巧的粘连在一起，吹散了他们心里笼罩了二十年的迷雾。

她说：“我真傻。”

他扶着她的头发，说：“是，你真的好傻，明明知道是我，为什么还使出那招？”

他心里其实是翻天覆地的后悔。因为凤求凰，是他们俩的，在以前的日子里，不论多危险，他都没有使出过。这个招式，只在梦里面儿随着她出现。而刚才，就像千百次演练出的，自自然然的就使了出来。

她痴痴的望着他，说：“我的错，只能用死来偿还。我曾经以为，我什么都知道了，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曾以为能下手杀了你，但是直到刚才我才知道，就算你真的是宋如沐，我也下不了手，因为我太脆弱，忍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

他知道时间不多，所以眼泪只能暂且往心里流。他说：“你以为我能忍受这种痛苦吗？”

她轻轻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我舍不得，我只好走在你的前面。我知道，你什么都是让着我的，是不是？”

他看着她，不相信真的是她，就像一个最灿烂而只能仰望的天边彩霞，突然落入了他的怀里，而美得不能置信。他想把她抱得再紧一些，但是那样就看不见她的眼睛了。

他们对视着，如同二十年前初恋的那对男女。

她说：“爱太美太高了啊，所以才觉得自己丑陋卑微。如果一切重来，就算你是宋如沐，真的娶了宰相的女儿，只要能每天见到你，我也要去给你做妾。”

他说：“是我太懦弱，我实现不了诺言，不能功成名就，就不敢去见你，后来又听见你嫁入门当户对的世家，就更不敢去见你。如果一切重来，我就是贩夫走卒，也要把你抢到手，只要能天天见到你，哪怕每天听你一百遍埋怨也是好的。就算你真的嫁入豪门，我也要想方设法把你拐走。”

她笑得很开心：“你真的很好，比我想的梦的都还要好，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

有一个青花的瓷瓶，她在上面画了个他，静静的坐在树下读书。她是那棵缠缠绵绵的芙蓉树，给他依靠，替他遮荫，生生世世的相依相靠。

她睡去。他眼泪终于掉在她的脸上，摔成了破碎的金黄色的菊花瓣儿。他握着她冰凉的手，好像是那晚他见她时，清冷的月光。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