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oading...
Ad by
  • 技多不压身,工到自然成:安省技工证书特训班,点击咨询报名!
Ad by
  • 技多不压身,工到自然成:安省技工证书特训班,点击咨询报名!

《二》窒息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二》窒息

虽然比我父亲那个年代要好,但是,有些苦还是要尝的。

每学期到了期末,让我头疼的除了考试,还有买火车票。现在想想,后者更甚于前者。因为考试你还可以通过自己努力控制,火车票你怎么努力也控制不了,除非你是职业黄牛。

学校倒是有专门的部门帮着买票,但他们不到黄牛的档次,热线的票能拿到的多数是放假一个星期高峰期过了之后的了。对于我们这些在学校清汤寡水饿慌了的学生们,多熬一个星期,想死的心都有了。于是得起大早,从期末考试复习中抽出时间去买票。排队买票的地方不在火车站,在西安的市中心附近,忘了具体位置了。但有一年大雪天骑车去,狠狠地摔了一大跤,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一直都很羡慕那些回家不用再转火车的同学。对他(她)们来说,回家或到学校,买到票就高枕无忧了。我每次都只能无忧半截,因为在中途得签转换车,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可能,是只能买到站票。后来想想,为什么新生接待站让我那么深深怀念,因为那是我唯一一次中转有坐票。

站票不一定非得站着。如果你比较幸运,开水间或盥洗室可能有空地;如果你比较有钱,可以到餐车吃着喝着;如果你比较凑合,座位底下一躺就行,那还是卧铺。偏偏我是比较倒霉又穷讲究的学生,仗着年轻,总是扛着。有时候趁边上的人去上厕所能蹭着坐几分钟,但二十几个小时中,绝大部分是站着。站着打瞌睡,睡着睡着就梦见自己成了一匹马,然后膝盖一软,醒来。

不过也有扛不住的时候。有一年好容易上了一趟上海回家的慢车,SO PACKED! 原谅我中文词汇的贫乏,实在是找不到词来形容了。厕所被占了,行李架上都有人。我被压在盥洗室附近,前后左右全是紧贴着的身体,我甚至可以不需要用脚来支撑自己。如果他(她)们的卫生状况能说得过得去,我会用“左拥右抱”来形容,可当时我满脑子里闪回的尽是沙丁鱼,猪笼车之类的影像。在自我激励了数小时之后,我终于在杭州选择了放弃。

。。。


说说积极的一面,远也有远的好处。我的火车票是可以中途签转的,只要全程不超过一定的天数就行。而且除了走上海,还可以走武汉。所以如果不在乎路上耽误时间,自由度还是挺高的。记得有一次我中转了四五次之多,体会了不少小站风情。苦中作乐吧。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Report

Replies, comments and Discussions:

  • 枫下拾英 / 心情随笔 / 往事 。 火车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刚看了蔚的《火车记忆》,勾起我一堆关于火车的往事,特记之。

    《一》未知

    上大学的时候选了父亲的母校,一所远在西北的大学。那时我不到十六岁,还从未离开过自己出生的偏居东南一隅的小县城。

    从家到学校,要先坐汽车到省城,然后坐火车到上海,再转道西安。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如何鼓起勇气独自一个踏上旅途的,只记得走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天还没怎么亮,在长途车上看着父母渐渐模糊的身影,空气中的凉意随着呼吸渐渐包裹住了自己。

    刚踏上火车的新鲜感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随着一个个站台被呼啸着甩到后边,沿途的景色渐渐陌生,上下的乘客也开始说着听不懂的方言。如果能有一个可以穿梭时空的取景器,镜头里的我应该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忧郁,内向。一直看着窗外,只在火车穿越隧道的时候把视线收回;不说一句话,用沉默来压抑心里面的忐忑不安。

    随人流走出上海火车站,学校的新生接待站让我悬在心里二十多个小时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面在风中飘动的校旗,和她给我的第二个家的感觉。

    去西安是另外一个二十四小时。说北方话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能听懂百分之七八十他们的对话了。但我只是听,从小讲方言习惯的我,说普通话是另一个挑战。就这样又一路沉默,直到校车把我从火车站拉到学校。

    办入学手续,分配宿舍,收拾行李,忙完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了。匆匆跑到学校食堂,只买到一个以前从未吃过的烧饼。第一口咬下去,眼泪随着就流下来了。异乡的食物,空旷的食堂,干燥的空气,一路的奔波,心里的我在说,难道这就将是你要自己面对的四年吗?能不能现在就回到千里之外的家,吃顿妈妈做的中饭?

    。。。


    其实后来我过得挺好,也很高兴自己当初有勇气选择离家那么远。听父亲说,他当时上学的时候火车过不了长江,需要靠轮船摆渡。由于路途太远,旅费又贵,他四年只回了一次的家。这么一比,我已经很知足了。能每学期都回家,而且在火车上有了那么多的故事。后话,有空再续上。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那时我不到十六岁”。。。 哇!!! 又一神童!!
      • 其实在那个时候很常见
        我有个同学是少年班上来的,刚满十六岁。我母亲是小学教师,把我早早放在学校,就这么过来了。只能说我没有怎么享受到其他小孩那样不用上学的童年,遗憾。。。
        • 哦。。明白了。西安什么学校毕业的啊?能说不?
          • 花干夹馍。。讲究的加个O。。当年夜宵的第一优选。。
            • 花干是啥?
              • 网状豆腐干。。
          • 兴庆宫对面。校友?
            • 邻居,去兴庆宫划过几次船 :)
            • 西交
    • 那一年我17岁
      • 当初都说要为祖国健康地工作五十年,现在可好,还没为祖国干几年,就为资本家工作了。
        • 介好像是清华的校训吧?
        • 愧对蒋校长
    • 想当年,当我第一次走进地下食堂,差点被北方的食堂味熏出来。憋了一口气走进去,发现黄黄的一片,几乎看不见绿色的菜,于是买了三两面条,一份豆腐。吃了一口就全倒掉了。当时真是担心接下去的几年该如何过。还好,后来适应得还挺快,可能是真饿了吧,饥不择食
    • 我第一次去学校是哥哥送我去的。还记得当初傻傻的自己。呵呵
      • 有哥哥多幸福呀,我就没个姐姐。
    • 《二》窒息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二》窒息

      虽然比我父亲那个年代要好,但是,有些苦还是要尝的。

      每学期到了期末,让我头疼的除了考试,还有买火车票。现在想想,后者更甚于前者。因为考试你还可以通过自己努力控制,火车票你怎么努力也控制不了,除非你是职业黄牛。

      学校倒是有专门的部门帮着买票,但他们不到黄牛的档次,热线的票能拿到的多数是放假一个星期高峰期过了之后的了。对于我们这些在学校清汤寡水饿慌了的学生们,多熬一个星期,想死的心都有了。于是得起大早,从期末考试复习中抽出时间去买票。排队买票的地方不在火车站,在西安的市中心附近,忘了具体位置了。但有一年大雪天骑车去,狠狠地摔了一大跤,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一直都很羡慕那些回家不用再转火车的同学。对他(她)们来说,回家或到学校,买到票就高枕无忧了。我每次都只能无忧半截,因为在中途得签转换车,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可能,是只能买到站票。后来想想,为什么新生接待站让我那么深深怀念,因为那是我唯一一次中转有坐票。

      站票不一定非得站着。如果你比较幸运,开水间或盥洗室可能有空地;如果你比较有钱,可以到餐车吃着喝着;如果你比较凑合,座位底下一躺就行,那还是卧铺。偏偏我是比较倒霉又穷讲究的学生,仗着年轻,总是扛着。有时候趁边上的人去上厕所能蹭着坐几分钟,但二十几个小时中,绝大部分是站着。站着打瞌睡,睡着睡着就梦见自己成了一匹马,然后膝盖一软,醒来。

      不过也有扛不住的时候。有一年好容易上了一趟上海回家的慢车,SO PACKED! 原谅我中文词汇的贫乏,实在是找不到词来形容了。厕所被占了,行李架上都有人。我被压在盥洗室附近,前后左右全是紧贴着的身体,我甚至可以不需要用脚来支撑自己。如果他(她)们的卫生状况能说得过得去,我会用“左拥右抱”来形容,可当时我满脑子里闪回的尽是沙丁鱼,猪笼车之类的影像。在自我激励了数小时之后,我终于在杭州选择了放弃。

      。。。


      说说积极的一面,远也有远的好处。我的火车票是可以中途签转的,只要全程不超过一定的天数就行。而且除了走上海,还可以走武汉。所以如果不在乎路上耽误时间,自由度还是挺高的。记得有一次我中转了四五次之多,体会了不少小站风情。苦中作乐吧。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可能很多人有同感呢。。。太窒息了~
      • 呵呵,让我想起以前上学是听同学说成都重庆之间还有闷罐车
      • 不错,勾起很多回忆,也在兴庆宫对面。
        • 哈,几字头的呀?没准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