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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一点拙感。:P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一直很喜欢电影,闲暇的时候也会上网看相关的影评,逐渐发现很多精彩之作都转自《后窗》,这阵子慢慢开始关注《后窗》。看到你的回帖,才知道《后窗》曾有相关的讨论,前因却已经不得而知。

关于电影是不是政治,我觉得好象不是世界的问题而是个别第三世界国家的问题,当然也绝对是中国的问题,就象论坛里说的“政治不仅是当代中国电影,还是当代中国文化的核心问题”。在中国,电影的意义已经被政策、体制模糊了扭曲了,而在黑暗之中坚持原则执着追求的人少之又少,面对中国电影的匮乏和苍白,我们不得已中把求索的目光投向了外国电影,这实在是一种无奈中的不幸。

其实很多人还是对中国电影怀有不灭的希望的,也多么希望那些优秀的的作品不要只能在地下电影或盗版影碟中找到市场。可是中国电影要让中国百姓喜欢看,除却需要反思的政策机制外,很大原因还是电影人的问题,为什么有的导演只追求什么金鸡百花华表而从不会考虑观众的需求;而有的导演在边缘人的生活题材上留连不却,然后要么直奔向西方奖项,要么拍出来只求让少数人理解。这种尴尬真的让人痛心。

在我看来,电影首先应该是世界的,最终体现的应该是国家的、民族的、社会的文化底蕴。但同时电影是要有感情在某种层面也应是通俗的,电影本来就是要拍给大家看的,有市场也是品评的标准之一吧,好的电影同时也应是具观赏性的、耐看的,而有观赏性的并不意味着就一定没有思想,没有气质。中国电影在技巧和手法上还太不成熟,自然需要加倍的学习与探索,而这也必将是漫长而艰苦的成长过程,且让我们在良知中耐心的注目中国电影人摆脱尴尬走出困境,有更多更好的作品出世。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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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拾英 / 乐韵书香 / 《死亡诗社》:在死亡里醒来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来源:《后窗看电影》

    看这部电影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死去了好久,从某个不经意间被打破的清晨开始。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部电影讲述的是太过纯净的故事。我说的太过是因为它没有被商业化得很滥情,所以也成就了它票房毒药的性质。一群青春年少的男孩们,一个对生命有独特理解的老师,还有他们生活其中的一所刻板严格的名牌中学。

    影片主要讲了一群学生在基丁老师的指导下学会如何选择自己的人生,反抗给予他们压抑和束缚的教学体制,但又以一个学生的自杀和基丁老师的被辞为结尾。 情节的安排行云流水,没有任何花哨,只是在喜剧式的上半场走到沉郁的结局时,多少让人有点心情黯淡了,但正是这种被现实挫败的感觉,和着最后一个场景里抑郁中的高潮,升华了该片的寓意。回过头细细品味时,影片丰富的内涵甚至会让人分不清,究竟谁是该片的主角,基丁老师?学生?还是如铁屋般禁锢人的心灵的体制或者说是这个现实的世界?

    在基丁的世界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育人者如何在体制和教条下成为放逐者的故事。如果说,这部片子里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是象征着束缚和压抑的现实世界,另一个是体现了自由和激情的梦想的世界,那么,基丁就是这两个世界的联系点。他是现实世界里的老师,是拥有现实世界里诸多光环的人,但他更是指引着学生发现并珍视内心梦想的舵手(船长?),帮助学生坦然面对自己,面对生命的友人。他教会他们用不一样的眼光看世界,做不一样的自己,挑战那些在别人眼里是金科玉律的教条,走真正自己想走的路。无论是让学生撕掉权威关于诗歌的评价用自己的心去品读,还是让他们看到自己是如何随着别人的脚步改变自己的步伐的,基丁用他的人格魅力感染着这一群在禁锢里压抑太久的年轻人,让他们恢复了飞翔的勇气和向往飞翔的激情。但,属于基丁自己的结局是被校方因为“毒害”学生思想为名赶走了,似乎和遥远切近的时空里,那些个挑战者,背叛者的悲剧式命运无奈地呼应了。 盗火者给人们光明,而自己却永远只能背负着盗者的恶名,默默走开。

    在尼尔的世界里,展现的是一个人如何从别人生命阴影里走出来,看看阳光洒在自己身上的光辉,做在想要走的路。尼尔在基丁老师的课堂上被点燃寻觅生命意义的激情,重组了死亡诗社,瞒着父母参与他梦寐于求的话剧的演出,他飞扬的生命在“仲夏夜之梦”里的精灵身上光芒万丈。然而当帷幕落下,他还得回到现实,面对父亲严厉冰冷的目光。在父母和梦想之间,尼尔无路可逃,终于,在一个飞雪的寒夜,他最后一次带上精灵的荆冠,踏着冰凉如水的夜色,了结了自己短暂的生命以一个自由而鲜活的生命的姿态发出他最后无言的愤懑。 在他的身上既能看到一个寻梦者的浪漫和激越,也能看到背负着现实生活压力的被束缚者的无奈和呻吟。

    而片中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角色,那就是托德。胆小,懦弱,发奋学习,沉默少语,看着他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体内有某些部分和他共鸣着。在他无能平凡的外表下依然是隐藏着激情的,但他的激情总是默默流淌,直到影片的最后才有了一次无发抑制的爆发。基丁老师的走,他无能为力,甚至无奈地充当着指责人,在基丁离开教室的瞬间,他站在了课桌上,呼喊着:“船长,我的船长!”这是基丁教的方式,一种换种眼光看世界的方式。现在,这种方式成为公然嘲笑现实世界可悲束缚的武器,虽然对于这个麻木了太久的世界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但导演还是让我们看到在托德的带动下,班里的同学几乎都陆续地站了起来,场面有点煽情,也不是很真实,但这确实给了我们每个人继续前行的希望。 基丁走了,但没有人会怀疑,青春张扬的烙印永远留在了这些刚刚走上自己的人生道路的人心灵深处。

    整部电影充满张力诗意和激情。其中有两个场景意象让我刻骨铭心。一次是表现秋野上黑压压的鸟群惊飞的空镜头,从未见过这么多 鸟在一瞬间飞起,其漫天之势宛如一股挣扎着奋起的力量,渴望一次不计代价不计后果的飞腾,它们扑翅的声响惊起秋野广袤的宁静,即使是短暂的,但也让这个世界听到了它们自己的声音。              

    还有就是黑夜里穿行于迷雾间的那几个向往自由的身影,寂寞的灵魂,向诗歌取暖,在诗歌的激情里颤栗。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是觉得,不经意间,心随着他们奔向某个山洞,在那里倾泄所有的愤懑,在亢奋的目光里寻觅生活的力量。

    一片关于诗歌的电影,当然是俯仰皆是的如诗般的妙句警言,如“只有在梦想中,人才能真正自由,从来如此,并将永远如此。” “两条路在森林里分叉,我选择走的人少的那条。”

    “假如我们不能改变这个世界,那我们至少应该改变我们的生活,自由自在地活着。”遥远的日子里,米兰昆德拉如是说。而在这里,在托德稚嫩的脸颊上写着,在尼尔紫荆冠上刻着,在基丁怅然的微笑里流露着的是这样的诗句:

    我步入丛林, 
    因为我希望生活有意义 
    我希望活的深刻 
    吸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 
    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 
    以免当我生命终结 
    我发现自己从没有活过。
    同样的励人自励的文字。

    影片名为死亡诗社,也许正是借用了向死而生的含义,只有让不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思想,那部分灵魂死去,才能真正把握住属于心灵的那部分生命。开始真实的生,清醒的生,有意义的生!而割舍和死亡都是伴随着痛苦的,所以有了月光下走向生命终结的尼尔,有了被迫离开学校的基丁,但,痛苦的背后是新生的孕育,所以,影片让我们看到了托德,看到满教室的托德们,这就是延续和未来!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好文章。 您也经常去《后窗》么? 对最近关于“电影是政治”的讨论有什么感想么?
      • 呵呵,一点拙感。:P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一直很喜欢电影,闲暇的时候也会上网看相关的影评,逐渐发现很多精彩之作都转自《后窗》,这阵子慢慢开始关注《后窗》。看到你的回帖,才知道《后窗》曾有相关的讨论,前因却已经不得而知。

        关于电影是不是政治,我觉得好象不是世界的问题而是个别第三世界国家的问题,当然也绝对是中国的问题,就象论坛里说的“政治不仅是当代中国电影,还是当代中国文化的核心问题”。在中国,电影的意义已经被政策、体制模糊了扭曲了,而在黑暗之中坚持原则执着追求的人少之又少,面对中国电影的匮乏和苍白,我们不得已中把求索的目光投向了外国电影,这实在是一种无奈中的不幸。

        其实很多人还是对中国电影怀有不灭的希望的,也多么希望那些优秀的的作品不要只能在地下电影或盗版影碟中找到市场。可是中国电影要让中国百姓喜欢看,除却需要反思的政策机制外,很大原因还是电影人的问题,为什么有的导演只追求什么金鸡百花华表而从不会考虑观众的需求;而有的导演在边缘人的生活题材上留连不却,然后要么直奔向西方奖项,要么拍出来只求让少数人理解。这种尴尬真的让人痛心。

        在我看来,电影首先应该是世界的,最终体现的应该是国家的、民族的、社会的文化底蕴。但同时电影是要有感情在某种层面也应是通俗的,电影本来就是要拍给大家看的,有市场也是品评的标准之一吧,好的电影同时也应是具观赏性的、耐看的,而有观赏性的并不意味着就一定没有思想,没有气质。中国电影在技巧和手法上还太不成熟,自然需要加倍的学习与探索,而这也必将是漫长而艰苦的成长过程,且让我们在良知中耐心的注目中国电影人摆脱尴尬走出困境,有更多更好的作品出世。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这场大辩论的起因是公子小赖采访贾樟柯的一篇文章《因贾樟柯之名》。 其中谈到王超的〈安阳婴儿〉, 摘录如下: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Liar:王超的〈安阳婴儿〉你看过吗。

          贾樟柯:我看过。

          Liar:觉得怎么样。

          贾樟柯:我不喜欢,完全不喜欢。我觉得它是缺乏常识的一个电影。就是很多人的行为,语言,都不是那个人应该表现出来的,有一个我特别不理解,它里面有一个黑社会么,他去医院检查,知道自己得了脑瘤,快死了,你知道他从医院出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他对他手下说:走,让我们去看看黄河。

          Liar: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操。

          贾樟柯:我觉得他妈的……然后那个黑社会还穿着唐装你知道吧,你就会觉得这个人没生活过。

          Liar:他原来是干什么的。

          贾樟柯:他说好象是干过工人啊,应该是生命经验很丰富的人,所以看这个片子就很不可思议,从医院出来第一句话居然是说他要去看黄河,你说你要去吃一顿或者说要去打个炮我都相信,然后就真的去看黄河,就真的那样站在那里看着黄河,其他的人在旁边撒尿。这个行为……真他妈的……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后来我觉得有点理解,因为他是太概念了,他应该是很喜欢伊沙的一首诗,就是说车过黄河,我们都在撒尿。就是一种反寻根,王超就完全是从概念上找概念,就是非要往第五代的黄河里面撒泡尿。

          Liar:我操,就是抹杀生活本质。我知道了,那我感觉是对的,感觉上这个电影就不会好看。

          贾樟柯:对,反正,就是“血管里流胶片”这种。我就感觉不喜欢他在上次那个“我的摄影机不撒谎”的卖书会上那个话,有一句话他是怎么说,说:“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去过全世界很多地方,人们说什么什么。”当然你可以说你觉得现在是怎么样,但是你看他首先要有一个话语权力:我去过很多地方。这是前提,我有话语权了。很讨厌,很扯淡的。就好象那个〈围城〉里说的:兄弟,我刚从英国回来。我一直很反感这个,操,太讨厌了。

          Liar:听到你这么说我真是感到非常高兴,因为我一直担心你会默许这种情况的出现。

          贾樟柯:不会,我一直很讨厌这种东西。”

          那么, 有人认为: Liar既然没看过这个电影, 却因为贾樟柯的评论而贬斥这部电影, 是不客观的。 
          由此谈到中国的地下电影, 为什么只能在国外拿奖, 在自己的国家却一再被禁。 


          我认为: 在中国, 电影, 甚至可以说艺术(包括戏剧, 绘画, 音乐,流行歌曲等等) 都是政治。 这样说可能太偏激。 但在X讲的现实中, 任何人都无法回避。
          我的看法与你有些不同: 电影首先应该是个体的, 民族的,然后才是社会的, 世界的。 
          《红高粱》,《 黄土地》,《 小武》 都是如此。 只有自己的东西, 才有创造力和生命力。

          至于体制内的电影, 回避现实, 粉饰现实, 不看也罢。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死亡诗社》音乐赏析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  50年代末美国佛蒙特州的一所男生大学预科学校——韦尔顿学院。在家长们谈话声压得很低而显得紧张、肃穆的气氛中,一个个乳臭未干的男孩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父母的怀抱。举行开学典礼的礼堂中,响起了苏格兰风笛那凄厉婉转的乐音。这件富于民族和地域特征的乐器,令人明确无误地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其发源地的古风的存在,和一种对发端于旧大陆的悠久传统的自豪。韦尔顿学院已有百年历史。今天,它又接纳了数十名新的学员……。
        这是美国影片《死亡诗社》的片头。1989年剧情片《死亡诗社》获最佳影片提名。曾经成功执导了优秀警匪片《目击者》的澳大利亚著名导演彼得·威尔(Peter Weir),再次荣获最佳导演提名。这部引人注目的影片完全以情节制胜。剧作家汤姆·舒尔曼不负众望,赢得当年奥斯卡最佳编剧奖。而剧中男主角,那位令人难忘的教师基廷先生的扮演者——美国著名喜剧演员罗宾·威廉斯,也获得了最佳男演员提名。
        作曲家莫里斯·雅尔(Maurice Jarre)1924年出生在法国里昂。他曾经是世界名导演——英国的大卫·里恩爵士(Sir David Lean)的作曲搭档。自60年代两人合作以来,他三次荣获了奥斯卡最佳原作音乐奖:《阿拉伯的劳伦斯》(1962),《日瓦格医生》(1965)和《印度之旅》(1984)。80年代,在他的合作者名单中,出现了一位生机勃勃的澳大利亚人彼得·威尔。从1983年的《危机四伏的年代》(The Year Of Living Dangerously)开始,彼得·威尔在美国拍摄的几乎每一部影片都由莫里斯·雅尔作曲。在1985年的《目击者》中,正直的警官约翰·布克被迫隐居在阿门人村庄里。伤势痊愈之后,他参加了村民们共同为一户人家建造谷仓的行动。影片的这一场景中,著名演员哈里森·福特充分施展了他的木匠手艺。而让观众最难忘的还是镜头中令人感到温暖激动、心如潮涌的主题音乐:“建造谷仓”(Building the Barn)。莫里斯·雅尔为此获得当年学院奖的最佳音乐提名,而这段音乐也成了这位法国作曲家80年代的代表作。
        影片《死亡诗社》的片名,取自情节中韦尔顿男生寄宿学校的学生们组织的秘密团体的名字。 “死亡诗社”的成员深夜聚集在校园附近的山洞里,他们朗诵伟大诗人的作品,吹奏萨克斯管,抽着烟抒发己见。学生们是从新任英语教师那里得知“死亡诗社”的存在的。基廷先生过去正是这一秘密团体的成员。在学校里,他反对狭隘的、有局限性的教学方法,向校方所尊崇的古风和传统提出了挑战。他热爱自己的职业和自己的学生们,教导他们珍惜自己的青春年华,要“抓住每一天”去汲取生命的精华。他想尽办法激发每个学生的灵感,让他们摆脱习惯与性格的束缚和羁绊,唤醒每个人心中创作的激情和成就的欲望。后来,由于一个热爱戏剧表演事业的学生尼尔·佩利的死,基廷先生成了校方的眼中钉和替罪羊。尽管他最后被迫离开了学校,但是他赢得了全体学生的敬仰和尊重。
        在以剧情取胜的这部影片中,音乐设计得可谓恰到好处,言简意赅而又丰富多彩。影片开始,作为开学典礼的组成部分,我们看见一架风笛吹奏着一支苏格兰民谣。这是一首形态规整的、十六小节的曲调,具有“起承转和”的明显结构。而配乐创作的核心素材,就是这首听上去古老而又单调的旋律的动机。莫里斯·雅尔创作的一支富于青春与现代气息的曲调,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它从风笛动机变化而来,用电子合成器演奏。伴随美国青年演员伊桑·霍克(Ethan Hawke)饰演的学生托德(Todd Anderson)的形象,它以简约、富有内涵的形态多次出现在影片的情节当中。
        托德本来是一个天生胆小、不爱招惹是非、连说话都不敢大嗓门的好学生。在基廷先生建议大家依次站在教室前方的讲台上,“换一个角度去观察世界”,不要人云亦云,要“发现自己的声音……寻找新的观点”的时候,托德是小心地走上桌子的最后一人。但在影片结尾处,他却成了不畏校方淫威、率先踏上自己的书桌、为被迫离去的基廷先生送行的第一人。在一个个性格各异、有血有肉、个性鲜明的学生角色中,托德是影片编导者充满爱意地着力刻画的形象之一。正是这两次寓意深刻的“上桌”动作,简练而有力地表现出了在基廷先生的启迪下,以托德为代表的学生们在精神上经历的转变与升华。作曲家的音乐创作,则充分显示出了他对剧本内涵的理解深度。第一天上课的时候,老师说过一句发人深省的话:“Seize the day!”——抓住每一天!(出自基廷先生的扮演者Robin Williams 1986年主演过的一部喜剧片的片名。)当托德玩味着这一警句陷入沉思而后拿起书本的时候,“托德主题”显得小心翼翼,表现出一种相对朦胧的思绪。当他面对父母赠送的千篇一律的生日礼物(一套精美文具)向好友倾诉内心苦衷的时候,风笛动机的影子仍然徘徊不去,令人感受到一颗年青而敏感的心灵所承受的桎梏与压力。当同窗好友尼尔自杀后,托德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在漫天大雪中哭喊着奔跑的时候,这一主题的音色显得柔和而无力,旋律凄凉而又无奈……。
        影片《死亡诗社》音乐整体构思的丰富多彩,还表现在古典音乐段落的贴切使用上。幽默风趣的基廷先生在上体育课的时候,让学生们排成一列纵队,每人手里拿着一张纸,写上含义深刻的诗句。每踢一次球,都要大声念出一句话,同时他还现场给大家播放音乐。导演在这一场景中使用了德国作曲家亨德尔的《水上音乐》第2组曲中的快板乐章。在亨德尔的F调、D调和G调第1、2、3首水上音乐中,这是唯一使用了小号和圆号的一首组曲。两支小号和两支圆号的对答呼应,使乐曲的色彩绚丽,情绪欢快。基廷先生想通过这段充满活力的巴洛克音乐来激发学生们的热情和想象力。
        生性腼腆的托德在老师的督促启发下克服了怯懦,被激发了灵感。在他当众赋诗,引来喝彩的时候,剪辑师采用“音响先行”的方式让镜头中出现了贝多芬的《欢乐颂》的旋律,随后引出了一组动人心弦的画面:足球场上,身着大红运动衫的学生们在基廷先生的鼓动下,尽情地奔跑、追逐、嬉闹,师生间的深情厚谊溢于言表。情之所至,大家索性把基廷先生扛在肩上,开始狂欢似的绕场奔跑。在金色的夕阳中,那永远照耀着人类理念的不朽旋律似乎也带有了一种新的色调。富于灵感的导演恰如其分地使用了一部伟大的音乐作品,让它在同自己的作品结合的时候产生了新的内涵。在基廷先生的感染、启迪之下,成长中的孩子们的心灵得到了洗涤和净化,他们的精神境界已经获得了升华……
        影片中,尼尔与父亲发生争执后,被迫决定退出剧组。当他来找基廷先生倾诉内心的彷徨时,谈话背景上悄然飘出了一支高雅、轻柔的钢琴旋律——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皇帝)第二乐章的中间段。似乎是出自基廷先生宿舍里的音响、又好象是被导演不经意地使用的这段古典旋律,实际上起到了烘托场景气氛、映衬人物内心的作用。这一乐章曾被法国伟大作家罗曼·罗兰推崇倍至。在影片里,作为师生之间推心置腹、坦诚相见的谈话的音乐背景,它在含蓄地歌颂着为人师表的基廷先生所拥有的平和心境和坦荡胸怀。
        全片的尾声是令人无不眼帘润湿的最高潮。校长当众勒令最后一次到教室取东西的基廷先生尽快离去。就在他走向门口的瞬间,“托德主题”也最后一次响起。经过内心的痛苦挣扎,破釜沉舟的托德做出了决定。在音乐的强拍上,他迈开有力的步伐踏上了书桌,向着已经站在门口的心爱的老师,喊出了大家都使用过的、出自著名诗篇的那句亲密的称呼:“Oh,Captain,My Captain!”——船长,我的船长!……
        此刻的“托德主题”一改过去压抑、踌躇、柔弱的形象,已经变得明亮、坚决而有力。随着镜头中一双双穿着黑色皮鞋的脚坚定地踏上一张张课桌的特写,简洁的主题中逐渐加入不断增强的定音鼓音色,旋律织体在不断反复的过程中也变得愈加丰满。经过由原调(降B)到近关系调(降E)的两次移调,当风笛群奏的响亮音色也开始进入的时候,音乐已毫不掩饰地充满了颂扬之情。看着这些默默站在书桌上向他致敬、告别的学生们,眼含热泪的基廷先生只有深情地道一声:“谢谢,孩子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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