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十四
秋天的早晚凉爽了很多，但是中午的日头却更毒了。爷爷家的地虽不算多，但因为爷爷和奶奶的身体都很虚弱了，根本帮不到什么忙。尤其是奶奶，走动对她来说似乎越来越费劲了；她的膝盖因为年轻时操劳过度，现在已经只能挪动着行走了。爷爷虽然脾气还是那么大，但灵灵能感觉到他只是企图继续保持他的地位和尊严。他日渐严重的咳嗽，极力挺着但却仍然无法直起来的腰板都让他虽然挣扎但却只能做些捆扎和装车的轻活。爷爷年轻时的刚愎自用和粗暴的家教方式让几个叔叔都心有余悸，而他对叔叔们婚事的过多干涉也让婶婶们心怀不满，所以若非过年或者爷奶生日这样的大事他们是轻易不肯登门的。小姑平时要上学,周末也忙着写作业,能帮的有限。地里的活大部分也就理所当然的都落到灵灵和大姑的身上了............
灵灵和大姑为了避过中午的毒热，每天天不亮就起，然后11点多回家补上一觉，下午三，四钟再回地里一直忙到天黑。有时孔庆辉会突然出现，也不吭声，直接就跟着忙活，走了也不打招呼。灵灵习惯了他的少言寡语，也不跟他客气。 孔家地多，是雇机器收割的，他们只需整理和装运就行了。孔庆辉虽然话不多，但是却很有理家的天赋，家里地里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孔叔每天在庆辉的安排下做些轻活，心情也开朗了很多了，一家人又恢复了以往的和谐。
昏天黑地的忙活完了自家地里的活，没等歇过气来，灵灵就拽着大姑去给别人家帮工挣钱。大姑说：“你这丫头掉钱眼里啦？相挣钱也不用这么拼命啊，歇几天再说吧；”灵灵说：“我都答应人家了，不能说话不算啊；等忙完这阵子再歇吧；” 大姑无奈，只好随她。于是灵灵拽着大姑东一家，西一家的一直忙活到田里金黄色的庄稼都只剩了根，忙到了天上开始出现了南归的大雁，忙到了灵灵不知不觉的淡忘了退学之痛.............
当第一场小雪飘下来的时候，灵灵的生日就快到了；她的生日和爷爷的生日只隔一天，两个鸡蛋一碗面条走一个形式然后就要忙着准备爷爷的生日了。
爷爷的生日赶在星期天，星期六一整天灵灵和大姑小姑都在忙着准备吃的招呼几位叔叔们。今年是爷爷的整寿，灵灵心里期待着爸爸妈妈也能带着弟弟回来。她一边忙活着，一边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奶奶觉察到了她的心不在焉，恍然大悟似的说：“你爸妈前两天让人稍信来了，说今年回不来给你爷过生日了；”灵灵听了楞了一下，心底涌上一阵憋闷的感觉，剁肉馅的手不由得加了劲；奶奶皱了邹眉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最终叹了口气进屋了。大姑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刀说：“你出去溜达溜达吧；”
灵灵来到河边，河里的水已经被闸门截断，只有少许清流在石缝间坚强的蜿蜒着。岸边的垂柳随着瑟瑟的秋风无力的摇摆着，放眼望去，大地里一片萧条，只有泛黄的野草和残留少许黄叶的稀疏的树林在宣告着秋天已经过去，严冬即将来临。灵灵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来到自己最喜欢的那块大石头上抱膝坐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孔庆辉出现在灵灵身边；他也不做声，只是递过一件大衣和一个烤地瓜；灵灵笑着接过烤地瓜，然后耸耸肩示意他帮自己把大衣披上。“灵灵，你以后想干啥？”孔庆辉问。灵灵望了望天，摇摇头说：“不知道；”“你呢?”她反问孔庆辉。 孔庆辉挠挠头，憨厚的笑笑说：“我想等我过两年再多包点地，多挣点钱供庆宝上大学..........”“然后再娶个老婆,生个儿子是不是? 呵呵呵........”灵灵接过他的话茬笑着说. 孔庆辉又笑着挠挠头,没说话.灵灵觉得心情稍好了些,至少自己最好的朋友对于他自己的生活是满意的.
十五
第二天一大早,灵灵和两个姑姑就起来把屋子打扫干净,准备着迎接叔叔们;爷爷和奶奶都换上了新衣,看起来精神焕发.四叔最先到的,四婶一进门就尖声笑着说:“哎呦爸，你四儿子为了给你买礼物，昨天跑了一整天呢；快看哪，他给你选的新衣服，这料子，这做工，多好呀，爸穿上一定特别提精神；” 说着便摊开手里的衣服让大家看，灵灵瞥了一眼，那不过是百货里最常见最普通的衣服罢了，四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的本领真是高超。过了一会二叔，三叔也前后脚来了，二婶和三婶一个提着些糕点，一个提着两瓶酒。 灵灵忙活着摆桌子，大姑和小姑忙活着炒菜上菜，几个婶婶深得做客之道，全都盘着腿在炕上赔奶奶磕瓜子聊天。爱喝酒的三叔打开了二叔带来的好酒，而二叔打开了三叔带来的糕点给堂弟妹们分享着；从外面听起来，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
四婶聊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跳下炕，来到灵灵身边。她神神秘秘的低声对灵灵说：“哎，灵灵，你咋认识花晓峰的呀？”灵灵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不认识他。”四婶不理会灵灵的冷落，接着说：“你知道么，他和他哥开了个游戏厅，可赚钱了。上次良子去玩，他听说良子是你弟弟，都没要钱。”灵灵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说：“四婶，跟你说过了，我不认识他。” 灵灵听小姑提起过，花晓峰的哥哥刚转业回来。因为是在南方当兵，见多识广，回来后不久就开了县里第一个游戏厅，生意很是火爆。灵灵不知道游戏厅是做什么的，也不想知道，看四婶一副恨不得自己有个女儿好塞到花家去占便宜的样子，灵灵打心眼里讨厌。四婶还想再说什么，奶奶适时的召唤了一声“开饭了，都过来吃饭吧。”四婶摆起笑脸进屋去了，灵灵嘘了口气。
饭桌上，几个叔叔和爷爷推杯换盏，天南地北的聊着，几个婶婶一边吃着一边说笑着，互相打趣着。灵灵和大姑小姑跟几个堂弟妹们在另外一桌，堂弟妹们风卷残云般吃完了便跑出去玩了；灵灵和大姑小姑虽然已经忙活了两天，可还是没法歇着，她们一边吃着一边还忙着得给爷爷那个桌上添酒添菜。
几个叔叔喝了酒事也多了起来，一会这个支使着她们拿杯水，一会那个支使着拿头蒜；不只是事多，话也多了起来，这个鼓励着小霜好好上学，争取考大学；那个嚷嚷着要帮小霞找个好婆家；一提起小霞的婆家，爷爷的脸色沉了下来。小霜打岔的说敬几个哥哥一杯，等自己将来考上大学还得仰仗你们帮忙呢。性格最火爆的三叔一边干了杯中的酒，一边粗着嗓门说：“你考大学重要，小霞的对象也重要。我看她自己处的那个不咋样，等明天我给介绍一个，肯定比那姓陈的小子强。”小霞站起来不高兴的说：“我用不着你们操心。”灵灵把她推到了外屋。性格稍温和的二叔打着哈哈说：“大妹自己相中最重要，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三叔酒劲上来了，厥劲也上来了，他冲着二叔吼道：“我就是要掺和怎么了？这个妹夫我要是相不中，可别怪我到时候不给出礼钱。”大姑从外屋哭着冲进来对三叔喊道“谁稀罕你的礼钱；我告诉你，我的事用不着你们管。”三叔突然伸手打了大姑一个大耳光，所有人都楞住了。坐在三叔身边的四叔反映过来后，起身拽着三叔说：“三哥，走，到外面吹吹风，冷静一下吧。”三叔一把甩开四叔的手说：“我不出去，我当哥哥的管教妹妹不行么？”大姑早已哭的言不得语不得的，三婶在旁边紧着安慰着：“小霞呀，你三哥喝点猫尿就犯浑，你可别跟他一样的啊；” 大姑推开她,冲着三叔喊道：“你凭啥打我？告诉你，我跟谁结婚就是不用你们管；”三叔又向她冲过来，二叔赶紧冲过来拦住他，三叔耍起横来，朝二叔打去；那边二婶见三叔向哥哥动手，也冲过来和他们厮打在一起。四叔去啦架被三叔一拳打在鼻梁上，也急了眼，加入了混战；几个婶婶一边哭吵着一边拉着偏架，爷爷在旁边呼喝着，可根本没人在意；奶奶腿脚不好，但还是着急的上前去企图分开他们，结果不知被谁不小心推到在地。小姑赶紧过去把奶奶扶到炕上，奶奶哭着喊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看着桌子凳子被他们踢的东倒西歪，盘子碗被摔翻了一地，屋里乱的不成样子，灵灵气的怒不可遏，她急中生智的跑到了外屋向水缸里舀了一盆凉水泼向扭成一团的叔叔婶婶们。
被凉水激了一下，叔婶们停止了扭打，三叔一边胡弄着头上脸上的水，一边冲着灵灵暴喝：“灵灵，你干什么？敢拿水泼我们，你反了天了你；” 灵灵看他们停手了，她杨起自己清脆的嗓子冲着这些叔婶们喊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说着她冲进屋里拿起剩下的糕点和酒一边向外扔去，一边喊“谁稀罕你们的破糕点，谁稀罕你们的破酒；干活的时候看不到你们，该给钱的时候看不到你们，来到这里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你们还撒酒疯，凭什么啊？” 四婶冲着灵灵嚷道：“灵灵，你个小孩子别跟着掺和大人的事，这家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呢。”灵灵毫不客气的对她说：“凭啥轮不到我说话，这个家里的地谁种的？谁伺候的？谁收的？ 干活的时候你们都藏哪里去啦？现在想来装大辈说上句，没门；”小姑不敢象灵灵一样公开的跟他们吵，她拿起良子他们的衣服递给他们说：“快跟你爸妈回家吧；”爷爷也在旁边喊道：“滚，都给我滚；” 二婶抓起自己和二叔的东西最先离开了，然后三叔也被三婶推走了，四婶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着以后再也不来了。灵灵抓起她给爷爷买来的衣服扔过去说：“把你买的破衣服拿走，你不来谁还会想你不成！”四婶瞪了灵灵一眼拉着四叔向外走去，灵灵对着她背后喊：“告诉你，以后少让你儿子打着我的名义去人那儿白玩游戏，要是哪天让人踢出来可别怪我。”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秋天的早晚凉爽了很多，但是中午的日头却更毒了。爷爷家的地虽不算多，但因为爷爷和奶奶的身体都很虚弱了，根本帮不到什么忙。尤其是奶奶，走动对她来说似乎越来越费劲了；她的膝盖因为年轻时操劳过度，现在已经只能挪动着行走了。爷爷虽然脾气还是那么大，但灵灵能感觉到他只是企图继续保持他的地位和尊严。他日渐严重的咳嗽，极力挺着但却仍然无法直起来的腰板都让他虽然挣扎但却只能做些捆扎和装车的轻活。爷爷年轻时的刚愎自用和粗暴的家教方式让几个叔叔都心有余悸，而他对叔叔们婚事的过多干涉也让婶婶们心怀不满，所以若非过年或者爷奶生日这样的大事他们是轻易不肯登门的。小姑平时要上学,周末也忙着写作业,能帮的有限。地里的活大部分也就理所当然的都落到灵灵和大姑的身上了............
灵灵和大姑为了避过中午的毒热，每天天不亮就起，然后11点多回家补上一觉，下午三，四钟再回地里一直忙到天黑。有时孔庆辉会突然出现，也不吭声，直接就跟着忙活，走了也不打招呼。灵灵习惯了他的少言寡语，也不跟他客气。 孔家地多，是雇机器收割的，他们只需整理和装运就行了。孔庆辉虽然话不多，但是却很有理家的天赋，家里地里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孔叔每天在庆辉的安排下做些轻活，心情也开朗了很多了，一家人又恢复了以往的和谐。
昏天黑地的忙活完了自家地里的活，没等歇过气来，灵灵就拽着大姑去给别人家帮工挣钱。大姑说：“你这丫头掉钱眼里啦？相挣钱也不用这么拼命啊，歇几天再说吧；”灵灵说：“我都答应人家了，不能说话不算啊；等忙完这阵子再歇吧；” 大姑无奈，只好随她。于是灵灵拽着大姑东一家，西一家的一直忙活到田里金黄色的庄稼都只剩了根，忙到了天上开始出现了南归的大雁，忙到了灵灵不知不觉的淡忘了退学之痛.............
当第一场小雪飘下来的时候，灵灵的生日就快到了；她的生日和爷爷的生日只隔一天，两个鸡蛋一碗面条走一个形式然后就要忙着准备爷爷的生日了。
爷爷的生日赶在星期天，星期六一整天灵灵和大姑小姑都在忙着准备吃的招呼几位叔叔们。今年是爷爷的整寿，灵灵心里期待着爸爸妈妈也能带着弟弟回来。她一边忙活着，一边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奶奶觉察到了她的心不在焉，恍然大悟似的说：“你爸妈前两天让人稍信来了，说今年回不来给你爷过生日了；”灵灵听了楞了一下，心底涌上一阵憋闷的感觉，剁肉馅的手不由得加了劲；奶奶皱了邹眉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最终叹了口气进屋了。大姑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刀说：“你出去溜达溜达吧；”
灵灵来到河边，河里的水已经被闸门截断，只有少许清流在石缝间坚强的蜿蜒着。岸边的垂柳随着瑟瑟的秋风无力的摇摆着，放眼望去，大地里一片萧条，只有泛黄的野草和残留少许黄叶的稀疏的树林在宣告着秋天已经过去，严冬即将来临。灵灵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来到自己最喜欢的那块大石头上抱膝坐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孔庆辉出现在灵灵身边；他也不做声，只是递过一件大衣和一个烤地瓜；灵灵笑着接过烤地瓜，然后耸耸肩示意他帮自己把大衣披上。“灵灵，你以后想干啥？”孔庆辉问。灵灵望了望天，摇摇头说：“不知道；”“你呢?”她反问孔庆辉。 孔庆辉挠挠头，憨厚的笑笑说：“我想等我过两年再多包点地，多挣点钱供庆宝上大学..........”“然后再娶个老婆,生个儿子是不是? 呵呵呵........”灵灵接过他的话茬笑着说. 孔庆辉又笑着挠挠头,没说话.灵灵觉得心情稍好了些,至少自己最好的朋友对于他自己的生活是满意的.
十五
第二天一大早,灵灵和两个姑姑就起来把屋子打扫干净,准备着迎接叔叔们;爷爷和奶奶都换上了新衣,看起来精神焕发.四叔最先到的,四婶一进门就尖声笑着说:“哎呦爸，你四儿子为了给你买礼物，昨天跑了一整天呢；快看哪，他给你选的新衣服，这料子，这做工，多好呀，爸穿上一定特别提精神；” 说着便摊开手里的衣服让大家看，灵灵瞥了一眼，那不过是百货里最常见最普通的衣服罢了，四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的本领真是高超。过了一会二叔，三叔也前后脚来了，二婶和三婶一个提着些糕点，一个提着两瓶酒。 灵灵忙活着摆桌子，大姑和小姑忙活着炒菜上菜，几个婶婶深得做客之道，全都盘着腿在炕上赔奶奶磕瓜子聊天。爱喝酒的三叔打开了二叔带来的好酒，而二叔打开了三叔带来的糕点给堂弟妹们分享着；从外面听起来，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
四婶聊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跳下炕，来到灵灵身边。她神神秘秘的低声对灵灵说：“哎，灵灵，你咋认识花晓峰的呀？”灵灵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不认识他。”四婶不理会灵灵的冷落，接着说：“你知道么，他和他哥开了个游戏厅，可赚钱了。上次良子去玩，他听说良子是你弟弟，都没要钱。”灵灵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说：“四婶，跟你说过了，我不认识他。” 灵灵听小姑提起过，花晓峰的哥哥刚转业回来。因为是在南方当兵，见多识广，回来后不久就开了县里第一个游戏厅，生意很是火爆。灵灵不知道游戏厅是做什么的，也不想知道，看四婶一副恨不得自己有个女儿好塞到花家去占便宜的样子，灵灵打心眼里讨厌。四婶还想再说什么，奶奶适时的召唤了一声“开饭了，都过来吃饭吧。”四婶摆起笑脸进屋去了，灵灵嘘了口气。
饭桌上，几个叔叔和爷爷推杯换盏，天南地北的聊着，几个婶婶一边吃着一边说笑着，互相打趣着。灵灵和大姑小姑跟几个堂弟妹们在另外一桌，堂弟妹们风卷残云般吃完了便跑出去玩了；灵灵和大姑小姑虽然已经忙活了两天，可还是没法歇着，她们一边吃着一边还忙着得给爷爷那个桌上添酒添菜。
几个叔叔喝了酒事也多了起来，一会这个支使着她们拿杯水，一会那个支使着拿头蒜；不只是事多，话也多了起来，这个鼓励着小霜好好上学，争取考大学；那个嚷嚷着要帮小霞找个好婆家；一提起小霞的婆家，爷爷的脸色沉了下来。小霜打岔的说敬几个哥哥一杯，等自己将来考上大学还得仰仗你们帮忙呢。性格最火爆的三叔一边干了杯中的酒，一边粗着嗓门说：“你考大学重要，小霞的对象也重要。我看她自己处的那个不咋样，等明天我给介绍一个，肯定比那姓陈的小子强。”小霞站起来不高兴的说：“我用不着你们操心。”灵灵把她推到了外屋。性格稍温和的二叔打着哈哈说：“大妹自己相中最重要，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三叔酒劲上来了，厥劲也上来了，他冲着二叔吼道：“我就是要掺和怎么了？这个妹夫我要是相不中，可别怪我到时候不给出礼钱。”大姑从外屋哭着冲进来对三叔喊道“谁稀罕你的礼钱；我告诉你，我的事用不着你们管。”三叔突然伸手打了大姑一个大耳光，所有人都楞住了。坐在三叔身边的四叔反映过来后，起身拽着三叔说：“三哥，走，到外面吹吹风，冷静一下吧。”三叔一把甩开四叔的手说：“我不出去，我当哥哥的管教妹妹不行么？”大姑早已哭的言不得语不得的，三婶在旁边紧着安慰着：“小霞呀，你三哥喝点猫尿就犯浑，你可别跟他一样的啊；” 大姑推开她,冲着三叔喊道：“你凭啥打我？告诉你，我跟谁结婚就是不用你们管；”三叔又向她冲过来，二叔赶紧冲过来拦住他，三叔耍起横来，朝二叔打去；那边二婶见三叔向哥哥动手，也冲过来和他们厮打在一起。四叔去啦架被三叔一拳打在鼻梁上，也急了眼，加入了混战；几个婶婶一边哭吵着一边拉着偏架，爷爷在旁边呼喝着，可根本没人在意；奶奶腿脚不好，但还是着急的上前去企图分开他们，结果不知被谁不小心推到在地。小姑赶紧过去把奶奶扶到炕上，奶奶哭着喊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看着桌子凳子被他们踢的东倒西歪，盘子碗被摔翻了一地，屋里乱的不成样子，灵灵气的怒不可遏，她急中生智的跑到了外屋向水缸里舀了一盆凉水泼向扭成一团的叔叔婶婶们。
被凉水激了一下，叔婶们停止了扭打，三叔一边胡弄着头上脸上的水，一边冲着灵灵暴喝：“灵灵，你干什么？敢拿水泼我们，你反了天了你；” 灵灵看他们停手了，她杨起自己清脆的嗓子冲着这些叔婶们喊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说着她冲进屋里拿起剩下的糕点和酒一边向外扔去，一边喊“谁稀罕你们的破糕点，谁稀罕你们的破酒；干活的时候看不到你们，该给钱的时候看不到你们，来到这里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你们还撒酒疯，凭什么啊？” 四婶冲着灵灵嚷道：“灵灵，你个小孩子别跟着掺和大人的事，这家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呢。”灵灵毫不客气的对她说：“凭啥轮不到我说话，这个家里的地谁种的？谁伺候的？谁收的？ 干活的时候你们都藏哪里去啦？现在想来装大辈说上句，没门；”小姑不敢象灵灵一样公开的跟他们吵，她拿起良子他们的衣服递给他们说：“快跟你爸妈回家吧；”爷爷也在旁边喊道：“滚，都给我滚；” 二婶抓起自己和二叔的东西最先离开了，然后三叔也被三婶推走了，四婶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着以后再也不来了。灵灵抓起她给爷爷买来的衣服扔过去说：“把你买的破衣服拿走，你不来谁还会想你不成！”四婶瞪了灵灵一眼拉着四叔向外走去，灵灵对着她背后喊：“告诉你，以后少让你儿子打着我的名义去人那儿白玩游戏，要是哪天让人踢出来可别怪我。”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