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得出一个推论,那就是现代市场经济出现了严重的问题,财富存量在不断提高,财富所得占GDP的比重也在提高,而财富分配日益不均,当今世界发达国家食利阶层的财富比例回归到一战前的水平,食利阶层正在恢复,一个符合民主、公平理念的市场经济正在远去,因此,必须采取极端的措施加以解决。作者提出的一个政策建议是在全球范围内对高净资产人群和资本高额征税,以此来解决财富差距扩大的难题。
皮克提在书中声称,这两个趋势是当代市场经济发展的必然规律,必须采取制度性的手段才能抑制其发展。
必须把全球的市场经济发展包括中国经济的崛起作为一个整体来研究,才能有全面深入的理解。也就是说,眼光不能仅仅局限于20多个发达国家,这是皮克提研究的最大局限性。
二战结束后的近30年间,发达国家包括英美两国的市场经济是在一个相对封闭的自我循环中发展的。在这个大背景下,其劳动力相对资本的稀缺度在提高,劳动力变得相对昂贵,加上各种各样社会福利保障制度的实施,使得劳动收入占GDP的比重相对稳定在较高水平,而资本收入占GDP的比重相对比较低。这导致了战后近30年资本积累在发达国家相对比较慢的格局。
但是80年代以后,由于全球化的加速,尤其是以中国为首的一批新兴市场国家的崛起,使得发达国家的资本和技术在全球范围内获得了越来越高的回报。同时,新兴市场国家充沛的廉价劳动力又反逼发达国家的劳动力市场发生巨变,其中包括工会力量的削弱和工资增长的相对放缓。这一革命性变化导致了发达国家资本回报率的上涨,比如德国工人的工资过去20年增长缓慢,而企业利润快速上升,这恰恰解释了为什么这一时期发达国家资本存量的比例会不断上涨。
同样是市场经济国家,德国由于在公司治理结构中引入了工会或职工等利益相关者的代表,不仅使得资本的力量得到了约束,而且促进了劳资合作,工人罢工的比例大大低于英美国家,也并没有像美国那样出现贫富差距扩大的现象。再比如说,德国并没有像美国那样脱离实体经济发展金融业,金融业的发展也受到严格的管制,而实体企业的发展又得到了政府的持续支持,家族式的实体企业如果能坚持经营的话会完全免除遗产税,这种长期扶持生产性资本、鼓励家族企业通过资本拥有参与管理的方式,看起来是长期有利于经济发展、带来资本和社会共赢的一种重要的制度安排。总之,当地的市场经济运作中有太多的制度安排,可以促进资本与劳动者的和谐,完全不必采取矛头指向财富或资本的极端措施。这些措施往往会带来整个社会的分裂、经济发展速度的下降。
认识到制度改革过程中的关键——减少高财富尤其是高生产性资本群体对于社会决策过程的过分干预。一旦高财富尤其是高资本人群对社会决策过程拥有了特别大的发言权,他们将会改变整个社会的发展方向,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